总之,李言庆是对虎牢关大胜表示出不屑一顾的态度。
还认为徐世绩之所以能胜瓦岗,不是他有多厉害的本领,而是因为得郑家之助,几乎倾荥阳之力才获得了胜利。而他李言庆,凭借一座孤城,在没有得到荥阳太多帮助下获胜,才是真正的本事……言语中,不免流露出一丝对杨庆的不满,认为杨庆在两方战事上,厚此薄彼。
而且徐世绩获胜,还是靠着从他手中抢走了裴行俨,萧怀静和苏定方三人。
这话也不知怎地就被传了出来,立时引起轩然大波。郑氏自然不能容忍李言庆的这种说法,认为李言庆是嫉妒徐世绩的功劳比他大,害怕徐世绩和他挣功,着实不是大丈夫的行为。
徐世绩则表现的很淡然,冷冷的回了句:“竖子不足与为谋。”
那言下之意,对李言庆也颇为不爽。不过毕竟他挖角在先,徐世绩也不好说出太激烈的言语。
只是卢祖尚李玄道等人,却非常不快……
柳周臣不禁诧异道:“殿下何以做此问?”
杨庆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柳周臣道:“周臣,孤生平所信者不多,你即其一,所以我也不瞒你。
孤虽未郇王,乃皇室宗亲,看似风光,实则这皇室之中,杀机暗藏。
想当初,先皇膝下也仅有五子,可到最后,唯陛下一支……自先皇登基之后,先父又是如何渡过那日日夜夜,想来你也清楚。先父宁可被人耻笑,也不敢妄自出头,以免受到猜忌。可即便如此,仍不免……他人都说先父乃自尽,可孤却清楚,先父并非那种会自尽的人。
说实话,孤最初并不愿出任荥阳郡守之职,只因坐在这里,责任重大。做的好了,被人猜忌,做的不好,被人弹劾。孤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般,生怕某一日,陛下会责问于我……孤不求名留史册,只求能平平安安,做好这荥阳太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柳周臣从小在王府长大,自然清楚,杨庆所言非虚。
只是这时候,他不好开口,就静静的坐在一旁,聆听杨庆唠叨。
“说实话,孤对李言庆很满意。
但孤也明白,孤无降龙伏虎的手段,而那李言庆,却非池中之物。他每战必胜,号李无敌;他布施粥棚,被称之为李大善人;他文采飞扬,隐隐有宗师之势。这样一个人,你以为能轻易臣服吗?孤从见李言庆第一面,就对此子颇有顾忌。明明尚未成丁,可处事圆滑,犹如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你真以为他会对我尊敬?呵呵,他哪种人,岂能看重我这等庸碌之辈?
只是他李言庆心里明白,无法和孤王相争。
所以才刻意迎合,孤想什么,他做什么……这份心思,又岂是等闲人可具有?
我欣赏他,是因为他懂得是非,不会令孤为难。可是长久下去,一旦他有了足够资本,孤又岂能再束缚于他?所以在河南讨捕大使一事上,我始终不肯表态,甚至暗地里支持王世充出任。不过现在看来,王世充也非他对手。而徐世绩和他反目,说实话也正是我心中所想。
徐世绩背后有荥阳郑氏扶持,论根基,论出身,论才能,不逊色于李言庆……”
“如此,徐李之争,岂非正合了殿下心意?”
杨庆苦笑道:“可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孤想什么,就出现了什么状况,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孤听闻,那徐世绩早年与李言庆颇为交好,还联手与麦家小子击鞠,已争裴家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