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积善选择出兵的时机,可真是绝妙。正处于隋炀帝东征和瓦岗寨犯境之时,以至于所有人都忽视了他的存在。如果不是有能人辅佐,那这个杨积善,也是难对付的角色。
“立刻下去,继续打探。”
探马离去之后,厅堂上只剩下言庆和裴淑英两人。
言庆在堂上来回踱步,沉吟不语。而裴淑英也不说话,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言庆徘徊不止。
“小妖,可是有些紧张?”
言庆微微一笑,“紧张倒是说不上,我只是在担心荥阳的状况。
杨积善此次行动,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早有预谋。这一点从张县令与他的联络就可以看出端倪。虎牢关原本是我北方屏障,如今失陷……我担心,杨积善不会就此罢手,虎牢关既然已被他掌控,荥阳县势必也难逃他的算计。如果荥阳和虎牢关皆破,巩县压力亦将增大。
还有,杨积善既然动手了,那杨玄感呢?恐怕也已经动手了吧!”
裴淑英点头,表示同意。
但愿得,郑善果能及时赶回荥阳,能挽回局面吧。否则荥阳一旦被杨积善攻破,则巩县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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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言庆整备兵马,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时。探马再次回报:荥阳在凌晨时分,被叛军攻陷。
荥阳的守备,可是远甚于巩县。
言庆乍闻之下,亦不由得大惊失色。
“荥阳,怎会失守?”
“昨夜裴将军遭遇伏击,荥阳太守得到消息立刻驰援。
可没想到裴将军败得太突然,等援兵抵达时,遭遇韩世鄂正面抵抗。当时太守老爷感觉情况不妙,于是撤往荥阳……只是,在他领兵驰援之际,归昌公郑善愿联合荥阳世族,起兵作乱,占领了荥阳。待留守老爷返回荥阳时,荥阳城门紧闭。韩世鄂随后追击,太守战死于乱军之中……如今,叛军正在荥阳休整,不日就会向巩县出兵……请公子速速做出决断。”
言庆的脑袋嗡的一声响,思绪顿时变得混乱。
杨积善这是连环计啊!一招连着一招,招招正中荥阳郡软肋。
郑善愿……那家伙身为郑家族长,在荥阳颇有威望。如果杨玄感将郑善愿招揽,岂不是说,整个郑家,都随之陷入其中?
“房司马何在?安远堂郑仁基何在?”
“房司马留守荥阳,归昌公造反时,房司马有所觉察。只是兵力悬殊,房司马和安远堂仁基公,著经堂元寿公,元琮公,联合各方人马,杀出荥阳。不过目前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呀呀呀……”
言庆不由得大叫一声,顿足捶胸,“此我之疏忽,竟使房公遇险。
来人,立刻派出探马,寻找房公等人下落。另外,严密监视虎牢关和荥阳叛军动向,一有消息,马上回禀。”
荥阳果然失守了!
其实,当言庆知道虎牢关失守的消息时,已生出不祥预感。杨积善老谋深算,在这样一个时候动兵,又岂能只是为夺取虎牢关一地?他必有后着,虎牢关告破,使大河天堑荡然无存,荥阳失守,则代表着河洛东大门的钥匙,已被杨积善掌控。如此一来,巩县将直面叛军。
到了这个时候,言庆已隐隐约约,猜到了韩仲的来意。
原本,巩县张县令已被叛军收买,只待虎牢关荥阳县两地告破,张县令就会随即开城投降。
如此一来,洛阳东面,再无依持。
叛军可偱洛水,直扑洛阳。至于首阳山下的偃师县城,城小兵寡,根本不可能挡住叛军。
只是由于张县令的行动太过张扬,公然掳掠言庆的马匹,致使裴淑英前去讨要。
而裴淑英身后的背景,又让张县令感到莫名紧张。他先扣押了郑善果,裴淑英又登门讨马,令他有些慌乱。于是张县令在这个时候,走出了一步臭棋,扣押裴淑英,并试图控制巩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