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斯蛮一边害怕,一边有兴奋不已。
他连忙叩首,“窦郡尉,罪民愿听从窦郡尉调遣。”
当骨斯蛮同意的一刹那,窦轨在心里面,不由得暗自出了一口长气。同时又暗自感觉心惊。
这才三年,昔日那个指着自己鼻子斥责的童子,已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也许,他说不上是一步三策,但从一开始,他就抓住了重点。大胆假设,小心安排,令这骨斯蛮,不得不落入毂中。可以说,当骨斯蛮得到窦轨拔营起寨的消息时,就已经被他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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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庆坐在凉亭里,有些心不在焉的和裴翠云下棋。
他那棋力臭的,让窦奉节一个劲儿的打哈欠。说起来也怪,言庆思绪缜密,算路精准,若放到围棋上,即便算不得国手,至少也应该是棋力高深。可偏偏,他那棋力,端的是臭不可闻。
“言庆,你……”
“观棋不语真君子!”
郑言庆眼睛一瞪,窦奉节立刻闭上了嘴巴。
裴翠云在一旁,忍不住咯咯直笑,“奉节啊,你干嘛那么怕他?言庆,你别再下了,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奉节,咱们下,莫要再理他。从开始到现在,我至少有十一次机会杀他的大龙。”
“呃……”
言庆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他让开了位子,窦奉节坐在棋盘后。
郑言庆嘟囔了一句:“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嘛。”
这让裴翠云,忍不住又是一阵轻笑。
绥山僚的事情,得到了完满的解决。骨斯蛮已做出战败的模样,逃回绥山。算算时间,朵朵差不多该回来了。
郑言庆有些焦急的在田庄里等待着,眼看天色将晚,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郑公子,朵朵回来了!”
郑言庆闻听,立刻快步走下了凉亭。
却不知,当他走出凉亭的一刹那,裴翠云的脸上,流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她看得出,言庆喜欢朵朵;她也知道,朵朵喜欢言庆。可她该怎么办呢?为了言庆,她不惜离家出走,日后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再回去。一年多了,言庆对她很好,但却在彬彬有礼中,透着一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言庆也从未向她保证过什么。
这种纠结的心思,让裴翠云好生痛苦。
其实,朵朵失踪的这些日子,翠云在担心之余,又有些开心。
因为她可以和言庆单独在一起。即便是言庆下棋下的很臭,可是翠云,依旧是乐在其中。
而现在,朵朵回来了……
就在这时候,郑言庆突然又返回凉亭。
他一把握住了翠云的手,笑嘻嘻的说:“走,我们一起去迎接朵朵。”
“啊?”
“你这些日子,一直为朵朵操心,却是清瘦了。走吧,咱们一起去见朵朵。这边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接下来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了。我寻思着,咱们一起上山,至少能躲些清静。”
“上山?”裴翠云一怔,而后说出了一句傻话:“那田庄谁照看?”
话说出来,翠云就后悔了。
田庄谁照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郑言庆也没有回答,拉着翠云的手,沿着田间小径快步走去。远远的,可以看见尘土飞扬,马蹄声阵阵。
越来越近,朵朵在马上的笑靥,映入了言庆的眼帘。
一刹那,郑言庆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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