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长安第一高手,果然厉害。”
那马上大将,厉声喝道:“只可惜了,你一身好本领,不思为国效力,却密谋不轨。
今日宇文成都奉旨杀贼……哈士奇,再吃我一镗。”
胯下马希聿聿长嘶一声,宇文成都纵马再次冲向了哈士奇。
与此同时,麦铁杖拎刀扑来,迫的哈士奇无法躲闪,只能硬碰硬的,再一次和宇文成都交锋。横刀折断,不过却崩开了宇文成都的凤翅鎏金镗。哈士奇怒吼一声,连环三腿逼退了麦铁杖之后,转身腾空而起,迎着宇文成都纵身扑去。
他赤手空拳……岂不是找死?
宇文成都心中正感到奇怪,就听麦铁杖喊道:“成都小心,这家伙的拳头比刀还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哈士奇已经到了宇文成都跟前。
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是逃脱不了。既然逃脱不了,索性杀个痛快,就让这宇文成都,做陪葬吧。气沉丹田,抡拳轰击。宇文成都是长兵器,一时间无法回转,于是一提缰绳,胯下汗血宝马希聿聿长嘶一声,前蹄腾起,正挡住了哈士奇的拳头。
那宝马惨嘶一声,鲜血喷洒。
哈士奇的拳头,如同锋利的宝刃,直接没入宝马胸口。
只见哈士奇浑身是血,大吼一声,生生将一颗血淋淋的马心掏出来。战马噗通摔倒在地上,正压住了宇文成都的身子。哈士奇纵步再次扑向宇文成都,长孙晟的利矢,已到了身前。
连珠十三箭,箭箭凶猛诡谲。
哈士奇一不小心,被一支利箭射穿了大腿,腿一软,差点摔倒。
这时候,又有一员大将,策马拧枪,从人群中扑来。哈士奇连忙一个翻滚,躲过来人必杀一枪,刚要站起来,麦铁杖从后面扑上前,一刀劈在了哈士奇的肩头。
鲜血喷涌,但哈士奇好似全无知觉,完好的右腿原地转动,一拳打在了麦铁杖的肩膀上。
这一拳下去,令麦铁杖大叫一声,弃刀而退。
长孙晟连发十三箭后,鼓足丹田之气,再一次挽弓。
却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咳嗽,令他一口气未能接上来,口喷殷红鲜血。
妈的,这老毛病居然在这时候犯了!
长孙晟有气疾之疾,不能过于辛苦。他这一次之所以留守洛阳,也正因为这个毛病。
可是,战斗已至白热化阶段,长孙晟不得不再次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连珠箭发。而战场中,哈士奇也是连番受创。宇文成都失去了战马,双手舞动鎏金镗,声势更加凶猛。而麦铁杖虽然被打碎了肩膀,却仍指挥军卒,蜂拥而上。
最可怕的,还有两员马上大将。
于仲文和吐万绪两人,一个长枪,一个使双鞭,死死缠住了哈士奇,令他难以招架。一个不留神,哈士奇的左腿被凤翅鎏金镗扫中。宇文成都是何等神力,这一镗下去,打得哈士奇半只腿飞了出去。只疼的哈士奇一声大叫,长孙晟连珠箭已到了,蓬蓬蓬,哈士奇的身体连续中箭,吐万绪乘势冲过来,一鞭打在他的肩膀上。
身体,被数支长矛穿透……
哈士奇口中吐出血沫子,犹自单腿站在天津桥头。
已过了丑时,麦铁杖和长孙晟在亲卫的搀扶下,走到人前。
长孙晟剧烈咳嗽不停,每一次咳嗽,都如同撕心裂肺一般的难受。
“把他的尸首,好好收敛起来吧。”
宇文成都突然道:“此等英雄,不应该连一具全尸都无法落下……爷爷,您以为如何?”
濮阳郡公宇文述和房彦谦也在军卒的簇拥下上前。
天津桥上的这场惨烈搏杀,完全出乎了两人预料之外。麦铁杖一支胳膊废了,长孙晟旧疾复发。宇文成都那匹汗血宝马战死,除此之外,还有近两百骁果丧命。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杀死一个人?
宇文述不由得暗自苦笑,上前轻声询问:“大将军,你们怎么看?”
麦铁杖被打碎了肩膀,被人搀扶着,直呲牙咧嘴。
“天宝将军说的不错,此乃真豪杰。”
长孙晟捂着嘴巴,不停的咳出血丝,但也对宇文成都的意见表示赞同:“哈德先生虽是前朝余孽,但其忠贞,确令我等敬佩。这等英雄,应当留有全尸。”
于仲文、吐万绪,也都是面带尊敬之色。
“既然如此,那就依诸位将军所言。”
房彦谦上前询问上前,看得长孙晟面色蜡黄,不由得有些担心:“大将军,你还好吧。”
“我生平第一次遇到这般凶悍之人……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妖怪。
我没事儿,只是旧疾发作罢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房府尹莫要担心,你尚有要务处理。哈士奇一死,大周余孽想必已无反抗之力。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赵王骨血。
天亮之后,还要安抚洛阳百姓……就交由濮阳郡公和府尹大人操劳。”
“陛下三日后将抵达洛阳,几位将军还请好好休整。”
长孙晟等人,在各府亲军护卫下,返回家中。
宇文成都则留下来,负责收尾的事情。看着眼前遍地尸体,房彦谦和宇文述的眼中,都流露出无奈之色。
不过在无奈之中,两人又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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