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言庆摇了摇头,也显得有些无奈。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喜欢什么,前世好像迷恋过一段高尔夫,后来高尔夫也不愿意打了,更多的时间,品品茶,看看书,和三五知己闲聊,生活倒也充足。
可要说到兴趣,他可真说不上来。
即便是重生一世,十年来他用于习武读书练字的时间,也远远超过了玩耍的时间。
所以,当裴淑英问他的时候,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啊,让自己太紧张了,活像个小老头一样,忒无趣了些。”
裴淑英轻声道:“何不洒脱些,率性一些呢?我与你相处时间不久,但能感受到,你心中似有很多心事。小妖,若你能信得过姑姑,何不与姑姑倾诉一番呢?”
郑言庆挠挠头,向远处眺望过去。
他的目光颇有些深邃,让人难以捉摸他心中所思。
其实,他也没什么心事。只是性格使然,让他不敢,也难以放纵开来,每一步行进的,都必须要小心翼翼。
“姑姑……”
郑言庆刚开口,突然间画舫好像撞上了什么似地,一阵剧烈摇晃。郑言庆脚下一个千斤坠,稳住了身形。不过裴淑英却没有那种好功夫,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言庆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裴淑英。
温润的胴体入怀,令郑言庆的心神不由得为之一荡。
初夏时节,大家身上的衣物都不是很多。薄薄一层单衣,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郑言庆把裴淑英抱着,随努力的稳定心神,可那肌体的碰触,却让他的身体,产生了反应。
裴淑英也感觉到了言庆的异常,粉靥唰的红了。
“小妖,你……”
郑言庆好尴尬,手忙脚乱的扶着裴淑英站稳。裴淑英的心跳有点快,脸红红的,纤手轻抚发丝,刚要开口,却听到远处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裴淑英,你做的好事!”
裴淑英顺着声音看去,脸色突然间变得煞白。
一艘花船,从对面行来。
这应该是一艘花船,船头上一个青衣男子,正怒目圆睁,手指颤抖的指着裴淑英。
“你这贱人,难怪我回来以后,你见也不见就与我断绝关系,原来是偷了汉子。”
“李德武,你休要血口喷人。”
裴淑英因为愤怒,而面颊通红。
此时,李云秀和裴翠云也跑出了船舱,看见那青衣男子,裴翠云露出一抹不齿之色。
“我血口喷人?
这船上的人都看得清楚,光天化日之下,你与奸夫搂搂抱抱,还说我血口喷人?
我从岭南千里迢迢而回,却不成想受你万般羞辱。如今,如今……”
花船上站着几个青年,还有几名歌舞伎在船尾陪伴。不过有认识郑言庆的人,看到这景象不由得心里一咯噔。看到旁边有船只停留,就忙不迭的离开了花船。
郑言庆刚要站出来说话,却被裴淑英拦住。
“李德武,究竟是谁在颠倒黑白,世人自有公论。你说我羞辱了您?哈哈哈……李德武,你也有脸说出这种话吗?你当初被发配岭南,我苦苦等你八年,为你上下奔波。不成想,你在岭南好快活,娶妻生子,悠闲自在。
本来,我也就忍了!
可当我听说,你在接到赦诏之后,立刻休妻弃子,我才对你死了心。连亲生骨肉都可以抛弃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我不忠?李德武,你看清楚了,这是我本家侄女的未婚夫。裴淑英哪怕再不知羞耻,也不会似你那般的无耻……”
裴翠云的脸,腾地红了……
即便是外面再如何流传她与郑言庆之间的绯闻,却也没有似裴淑英今日这般,赤裸裸的说明。
言庆也是很尴尬,挠了挠头,想要站出来为裴淑英说上两句,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李兄,你是不是看花了眼?”
同船的人也站出来说话:“那小郎君是大名鼎鼎的半缘君,你怎可胡言乱语呢?”
“我,刚才明明看见他们搂抱在一起。”
郑言庆这时候也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这花船上的青衣男子,原来就是裴淑英的前夫,李德武。
不由得恼羞成怒!
一方面为他刚才不争气的反应而羞愧,另一方面,看裴淑英气得脸色苍白,玉体颤抖,这心中不由得陡然升起一股怒火。
只见他二话不说,在甲板上垫步腾空而起,一下子就窜到了花船之上。
李德武比郑言庆要高出一个多头,可是郑言庆却不惧他,劈手一拳轰出,蓬的将李德武打翻在甲板之上。
刹那间,花船上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