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蓬黄白且浓浊的液体,和鲜血融在一起,渗透了地面。
一时间,角场四周,鸦雀无声……
沈光的膝盖也烂了,双臂痛的几乎抬不起来。他缓缓站起,仰头向包房看过来。
郑言庆这时候也起身,走到了郑元寿的身边。
“大将军,你输了!”
郑元寿的脸色,铁青而难看。
角场上一系列的变化,眼花缭乱,让人目不暇给。他不是输不起的人,冲着仍倔强立于角场中的沈光,挑起了大拇指。
“小家伙,我输了!”
“既然如此,那侄儿告辞。”
“好!”
郑元寿和言庆简单对话完毕,言庆掉头往包房外走。
“小子,那好你的奖品……不过我先说好,我会在关键的时候出手。但如若你们连平衡都保持不了,就算我出手,也没有用处……呵呵,你这个朋友,很不错!”
“多谢叔父夸奖!”
郑言庆一把抄起了龙环,拉开房门,迈步离去。
他要赶快去探望一下沈光,然后带沈光去疗伤。看得出,沈光手臂上的伤势不轻。
同时,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喜悦。
搞定了郑元寿,也令他的胜算又增加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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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雨绵绵。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正是祭拜先人的好时机。
当郑言庆随着郑世安等人,跟在郑仁基身后出现在祖庙的一刹那,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这个安远堂唯一的变数,终于出现了!
不过他是不是回来的晚了一些呢?这眼见着就要开始祭祖,已容不得他再做文章啊。
祭祀祖先,在古人而言,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言庆随着众人,在祖庙中祭祀完毕,旋即就退出了祖庙。
而郑仁基,郑善愿等人,则留在祖庙当中。这时候,又有南来郑氏族长郑威,带着族人出现于祖庙之外。他们宣读了归宗誓言,并在祖庙中祭拜了郑氏先祖。
郑善愿宣布,南来郑氏将有两人进入族老会。
之后,祖庙关闭,族老会的成员纷纷留在祖庙当中,商议接下来最为重要的事情。
“言庆哥哥,爹爹不会有事吧。”
郑宏毅拉着言庆的手,有些紧张的询问。
“宏毅放心,郑叔叔不会有什么事。你要是不放心,咱们就在这边等待,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郑宏毅心神不定的点点头,和郑言庆来到距离祖庙最近的一处集市坐下。
不仅仅是他们,还有各家族人,都集中于集市当中。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博弈正在祖庙中进行。此次博弈结束之后,不论谁输谁赢,郑家都将面临巨大变化。
“郑大兄,此次率南祖郑氏归宗,是我郑氏自西晋南渡以来,最为隆重的事情。”
郑善愿一身华服,端坐主位。
两边各坐有八个人,按道理说,族老会有十八个成员。但由于郑大士故去,安远堂还没有提出接替郑大士的人选,所以只能缺席。七房之中,除著经堂、安远堂之外,各有两名族老。如今七房除去一个名额,著经堂也除去一个名额,转给了南祖郑氏。而安远堂共有三名族老,郑大士故去,列席两位,也就是说,除去著经堂的四位族老之外,共十三人。
著经堂的四位族老,分别是郑善愿,郑元寿,郑元琮和郑善果。
郑善愿说:“只是我北祖自开立以来,七房分定。郑大兄此次回归,需选定七房中的一支,但不知,郑大兄选中何人?”
郑威站起来,手捧一卷族谱。
他神色凝重的走到七房宗牌前,双手高举族谱,向郑氏列祖列宗三拜九叩。
郑善愿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抑制不住的喜色。郑士机则握紧的拳头,紧盯着郑威。
其余各方族老,神色不一。
有的漠然,有的微笑,有的则神情古怪。
“自西晋南渡,一晃三百载。郑氏族人南北相隔,然则血脉相连,无法分割。
今日郑威,以南渡列祖列宗之名,重归宗族……愿归于六房宗祖连山公下。”
“怎么会这样?”
郑士机呼的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郑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嘛……”
而郑仁基也流露出惊讶之色。
至于郑善愿,则面色铁青。
郑元琮、郑元寿、郑善果以及郑祖盛等人,全都惊愕不已,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向郑威看去。因为此前他们得到的消息,无一不是郑威率南宗,归入七房之下。
郑威没有理睬郑士机,恭恭敬敬将族谱放在六房宗牌前。
“这是阴谋,不可能,绝不可能……郑兄,到了这个时候,你可开不得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