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子后面还有一句:致远恐泥,是以君子弗为也。
只可惜,此时颜师古已经被言庆的话语给激怒了,甚至想不起来这后面还有一句。
他停下脚步,冷笑一声:“即如此,某何惧哉?”
我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我堂堂颜师古,还怕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吗?
可惜了,孙思邈入川了,杜如晦和张仲坚,不晓得跑到了哪里?
如果他们在,看你还敢这么嚣张?
可既然他们不在,那我也只好……
这年月只重声名不重人。我祖孙如今在洛阳举步维艰,只好那你颜师古来当垫脚石了。
郑言庆一咬牙,“我若输了,愿奉上人头。”
颜师古则说:“若我输了,就为你牵马缀镫,绕着洛阳游街三日。”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颜师古已经忘记了,眼前和他打赌的人,还是小孩子。也许,正是这小孩子的身份,令颜师古有点疏忽大意了。小孩子编造出来的东西,最多也就是偏偏小孩子罢了。
“言庆,你又是干什么啊!”
郑世安终于反应过来,顿足捶胸,连连责怪。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更可怕的是,郑言庆居然要以性命作赌注,如果他输了的话……
“颜先生,颜先生!”
郑世安连忙向颜师古追去,却被郑言庆死死的拉住了衣襟。
“你,你这孩子,简直是胆大妄为,怎可以做这样的赌注?你才多大的年纪,颜先生却是当今名士,就算是越国公对他,也称赞不已。你怎么能这样子,这样子……”
颜师古没有理睬郑世安,自顾自的走了。
郑言庆拼命拉住郑世安的衣襟,记得他连连顿足,到后来,竟是老泪横流,呜咽起来。
“言庆,咱们这就追上去,向颜先生赔礼。
咱不赌了,好不好?你若是输了,爷爷又该怎么办?爷爷就你这一个孙儿,你怎能……”
郑言庆心里暖洋洋的,拉着郑世安的手。
他的手,在郑世安的大手中,看上去小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