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唯别而已矣

篡唐 庚新 2205 字 2个月前

郑言庆依旧是一言不发。

郑大士看在眼里,对言庆的赞赏又增添了几分。

他岂能猜不出言庆的同伴是什么人?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想再考验一下言庆的品性,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借此机会,弄清楚徐妈母女的真实来历。毕竟,让两个不知底细的人留在安远堂,即便那是两个女人,但终究是让人不能放心。

虽然没有从郑言庆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但郑大士还是很满意。

这小家伙,小小年纪,却是个知道义气的人……这样一个人,断不会轻易背叛。

说话间,从门外走进来了几个劲装武士。

为首的男子,郑言庆也认识,名叫郑源,是郑荣业的孙子。郑荣业当年随郑大士的父亲郑伟起兵,后来父子皆战死疆场,只留下这么一个孙子,甚得郑大士看重。

属安远堂旁支,自幼习武,如今业已达到五品武士的水准,也算一名高手。

郑源走上前,在郑大士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将一封书信,递给了郑大士。

“走了?”

郑大士一怔,眉头紧蹙。

“小侄刚才奉命前去,但已人去屋空。

只留下这封书信,小侄不敢耽搁,就立刻来回禀。”

郑大士点点头,并没有急于拆开书信,而是凝视着郑言庆片刻,而后轻声道:“徐妈母女,走了!”

“啊?”

郑言庆吃了一惊,抬起头来。

却见郑大士的脸上,有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立刻明白,其实郑大士,早已经猜出了他的同伴是朵朵,只不过想要他承认罢了。

郑大士这才把书信拆开,却见上面写着娟秀小楷。

看着看着,郑大士的脸色有些变了……

好半天,他深吸一口气,示意郑源取来火烛,他把书信放在火烛上点燃,然后扔进了桌上的铜釜中。书信,在铜釜里变成了灰烬,郑大士的脸色,却犹疑不定。

片刻后,他一咬牙,沉声道:“郑源,你立刻去荥州留守府找你十三叔,就说家中贱奴徐弥母女,趁祭灶之时,卷走钱帛财货逃走。请他立刻发出海捕文书,捉拿这母女。”

徐弥,是徐妈的名字,但真假无人知晓。

郑言庆立刻明白了郑大士的想法:只怕那书信之中,徐妈已经说清楚了自己的来历,所以才令郑大士变色。之所以通报官府,则是为以后解除忧患。反正荥州留守府的赞务,也是郑家的族人。有这一层关系,在文书方面就能做的干干净净。

“世安,把言庆带回去,从今天开始,不许踏出院门半步,直至年后前往洛阳。”

这也算是一种惩罚吧,不过基本上能忽略不计。

郑言庆随着郑世安走出后堂的一刹那,突然觉得心里面,有一种空荡荡的感受。

是悲伤?亦或者……

他说不清楚。

徐妈走了,朵朵也走了。

她们为什么走?言庆心里很清楚。

徐妈不是普通人,也颇具智慧。朵朵回去之后,徐妈肯定会询问,怕也猜测到,这其中的奥妙。她们这一走,其实就等于让言庆开脱出来,再也无需为她们隐瞒。

可这一走,却让言庆有种失落感。

分开了?

以后还能再见到朵朵,听她那脆生生的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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