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发着烧,回不了家,无处可去的他从自己家赶出去过。

那时候他明明很无助,他没有退烧,走路都不是很稳,她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晕倒在路上,但她还是将他赶走了。

这样的伤害,真的能弥补得了吗?

更何况,过去她给他的所有弥补,都不过是在能自保的情况下,给出的一点施舍似的关注,她得承认,那时候她觉得他很可怜。

但每当周围有人时,她就连这点儿怜悯心也敛起,根本不看他一眼,更不会和他说一个字,只想离得再远一点。

赵念巧以为伤害他的只有梁家人,但不是的,她也曾经站在他的对立面,撕掉他的试卷。

她终于想起,那天在酒店,她和杨雪出去吃饭之前,她去敲书房的门,梁寒墨抬眼时的那个眼神。

对......难怪那目光森冷,却又仿佛在哪里见过,她撕掉他试卷的时候,他就是那样看着她。

他说他不在乎高莹是否能康复,既然不在乎,为什么还要送进精神病院?

许粟如堕冰窖,或许因为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自己也是麻烦缠身,所以很多很多细节,从前她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串联起来,她不得不重新审视梁寒墨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