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当然知道单独依靠远程火力打击不可能彻底消灭拉卡城内那些“危险地点”内的jd分子,但实际上,他要的也不是消灭,而是威慑。
相比起让队伍进程,然后拉出几个精锐小队去逐一清理,付出重大伤亡之后还不一定能杀干净,几炮炸掉一栋房子、明确表达出自己“势不两立”的态度,这样的策略实在是太高效了。
毕竟,在目睹了jd分子的一场大败之后,城内的苍蝇们本来就已经有所收敛。
在这种时候,陈沉再给他们加一把火,效果确实好得出奇。
一轮轰炸之后,整个拉卡城都陷入了震惊的战栗之中。
那些原本对老虎兵团抱有疑虑的反对派全部闭嘴,街道上聚集起来示威的人群也作鸟兽状散去。
然而,陈沉却不会那么快放过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地放过这座城。
因为他知道,随着美方的全面介入,接下来政府军面临的压力会大得惊人,同样的,自己这边也将会面临一场苦战。
所以,城内的局势仅仅是“稳定”还是不够的。
陈沉要的是“绝对的静止”。
没有他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随意活动;没有他的命令,不允许任何超出界限的沟通和交流;没有他的命令,一切的“自然反应”都需要被停止。
在这种状态下,他就像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暴君,并且,还是那种控制欲达到顶端的暴君。
他向拉普莱尼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而在听到他的命令之后,拉普莱尼整个人都呆住了。
“长官.这样的戒严措施,是不是太严格了?”
“拉卡的局势还算稳定,有许多居民是可以被争取的。”
“他们将会成为未来我们对抗jd武装分子的助力,我们应该”
“他们或许会是助力,但更有可能是阻碍。”
陈沉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拉普莱尼,随后说道:
“相信我,对这个国家当前的情况,我比你还要更了解。”
“这里是拉卡,不是大马士革。”
“这里的问题,甚至可以追溯到1916年。”
“我没有自信去在如此复杂的人文和社会环境下统一所有人的思想,更不可能依赖他们去对抗那些看上去弱小,但实际上却极端强大的敌人。”
“我要的很简单,就是一句话,在政府军主战场的战斗结束之前,他们不能给我添乱。”
“所以,我现在做的,就是唯一有效,也是唯一可行的解法。”
听到陈沉的话,拉普莱尼沉默了几秒,似乎是默认了陈沉的观点。
但很快,他又开口说道:
“我觉得,这一套方法还是过于极端了”
“也许你并不理解这里的zj环境,但以戒严为由关闭qzs”
“他们可以在自己的家里做礼拜。”
陈沉再次开口,对这个看上去相当不合理、且相当不合理的策略,他没有表现出任何让步的意思。
因为他知道,这绝对是组织非法组织集会最有效、也最必要的手段之一。
也许很多人会以为,在一个zj占据统治地位的国家去限制公共场合zj活动是一件相当离谱的事情,但事实上,陈沉知道,他绝对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人。
当年南北苏丹内战的时候,北苏丹政府在第一时间对所有zj场所进行了断电封闭,而在2019年之后的每一次冲突中,只要首都发生骚乱,第一个被关的,就是qzs。
一个又黑又绿的国家的政府尚且敢这么做,在叙利亚,自己还有什么不敢的?
当然,事实也证明,对zj场所的管控能大幅降低当地的混乱程度。
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讲,失去了集会场所会让一些组织的凝聚力立刻下降,再加上信息传递不畅,能组织起来的活动就会胎死腹中。
而从心理学角度来讲,“偶像”的“不可见”会削弱某些人的信仰,让他们在一定程度上脱离jd状态的控制。
所以,陈沉必须要这么做,如果有人反对,那么哪怕动用武力镇压,他也把这个计划执行到位!
拉普莱尼再也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一个小时之后,清理完战场的老虎兵团开始进城。
什么“不入民宅”的原则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队伍进城的第一时间,就开始配合当地的驻军和警察部队对整个拉卡进行大肆搜捕。
为了尽可能减少装备损失,所有的装甲车都不会开进狭窄的巷道,而是分散在了城区内的各个制高点,威慑城内的每一个角落。
枪声此起彼伏,有许多人被从家里抓出来,关押到警局中进行进一步的审问。
同样的,也有许多人在拒捕过程中被当场击毙,尸体直接拖到丢弃在原地。
雷霆一般的手段再一次加剧了城内的紧张局势,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这座城也终于开始从动乱迈向了静止。
站在指挥部里,看着从前方不断传来的情报,作为战场指挥员的李帮略有些感叹地说道:
“如果是在蒲北,你大概永远不会采用这样的手段。”
听到他的话,陈沉点了点头,随后回答道:
“当然不会。”
“叙利亚的情况、尤其是拉卡的情况跟蒲北存在根本性的差距,用一句最简单的话来说,蒲北的大部分居民,都是不可转化的‘刁民’而已。”
“但在这里,居民大多数都是可以转化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