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对的,我们确实受到了客观条件的限制。”
这诡异的一幕被指挥室的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但却没有任何人提出质疑。
“总之,你们要重视你们的敌人。”
“他们是还没成长起来的瓦格纳,甚至有可能是还没成长起来的法外兵团,而且是加强版的!”
卡肖的眉头微微皱起,不满地说道:
“我们没有办法,同盟军过河以后带走了几乎所有船只,能找到40条已经是极限了-——就这还大部分都是从怒江那边运过来的呢。”
他能做的,也只有像现在这样,在事后发发牢骚,为他们总结些经验教训罢了.
看着无话可说的卡肖,瓦伦斯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说道:
“你们要怎么过河?跟印度人一样叠罗汉吗?!”
“那么,我就来提一些客观的建议吧。”
“首先,你去准备一艘灭火船,不需要用什么高级的材料,只需要让它在水面上发生剧烈爆炸就行。”
“对方很可能在水面纵火,用于阻挡我们的小型船只通过,而你的灭火船,可以利用爆炸的冲击波撕开火焰,为我们打开通路。”
“这一点,你能明白吗?”
“完全明白。”
卡肖立刻点头,而瓦伦斯则继续说道:
“另外,我们这次的渡河行动一定是要集中在一点上的,不要想着迂回,不要想着分兵。”
“我们能利用的河段也就是东西走向的这20公里,其他区域都是山区,完全不利于大部队展开。所以,我们重点要夺取小山桥、以及小山桥附近的狭窄河道。”
“双方交战距离甚至会低于百米,伤亡一定很大,你务必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的士兵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我会直接让我的私兵带队去冲。”
“好。第三点,绝对不要进入清水河城区,五那里离北边太近了,我们就在滚弄、霍班一带打,明白吗?要占领清水河,也是等完成渡河包围之后再回头占领”
“放心,这点我比你更清楚。”
“那就没问题了。”
瓦伦斯稍稍松了口气,随后问道:
“你预计什么时候发起进攻?”
“一小时后。”
卡肖看了一眼手表,继续说道:
“按照我们的计划,在东风兵团赶来之前,我们就能跨过清水河,到邦隆去吃早饭了.”
另一边,清水河南岸,霍班附近。
彭德仁手里握着望远镜,藏在临时指挥所的窗户后面,略微有些紧张地看着远处河岸的动向。
他知道,克钦军的全面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对方已经找到了船只,将其保护在了清水河与怒江交汇处以北的码头上。
不到300米的距离之内,双方已经进行了好几次零星的交火,同盟军这边又有几个阵地暴露,但克钦军也付出了代价。
但是,因为同盟军本身在装备和弹药上的劣势,彭德仁按死了自己的手下不允许进行大规模的进攻。
因为他知道,如果把子弹浪费在这种地方、以至于后续的渡河防守战火力不足的话,那简直就是正中克钦军的下怀。
所以,无论多么憋屈都只能忍了,无论对方如何挑衅、如何用机枪肆无忌惮地扫射、甚至用他们的M2上的机关炮对准自己所在的建筑群进行了一波漫无目的的扫射,他也完全无动于衷。
他甚至都没想到自己那么能忍-——如果换在几个月之前的话,自己可能是歇斯底里地打完一波直接就撤,退回到丛林里去打游击了吧?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已经知道,那种看似决绝、看似英雄的行为,实际上是一种懦弱。
只有不计代价、不择手段地去取得胜利,才是真正的英雄。
这是他从东风兵团身上学到的第三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彭德仁长舒了一口气,而与此同时,在他的望远镜视界里,远处的克钦军,终于开始动了起来。
一支小队越过了用于隐蔽的反斜面山头,正在向河岸方向靠近。
他们似乎只是在进行一次例行的“侦察”,但彭德仁知道,对方一定是要开打了。
因为,这支“侦察小队”的身上,带了机枪。
彭德仁的心脏猛地一跳,随后,他立刻下令道:
“准备作战!”
“侦察组注意观察敌人动向,必须给我在开打前确认他们到底要从哪里渡河!”
“把他们的船给我盯死了,只要一动就马上告诉我!”
“我要看他们到底是要北上从小山桥渡河,还是在滚弄就地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