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云鼎城,鸿泉酒楼。
“啪!”
说书先生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书接上回,昨日刚说到那少年英雄张景渊,发现安庆先这个无耻老贼,竟放纵苍狼妖山三大妖王,攻打我云华新城,于是决定挽大厦之将倾,力挽狂澜,一出手,那是剑光四射,遮天盖日,那一只只妖兽纷纷从天而降,而且你们猜怎么着,这妖兽只有额头有一点米粒大小的伤口,连血……”
然而就在说书先生讲的正酣,台下听众如痴如醉之时,赵明阳看着眼前这桌丰盛的席面,久久无法下箸,面色也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将一只黄阶妖兽,追风鸟的翅膀直接撕了下来,张景渊将其丢在赵明阳的碗中,哼哼唧唧的说道:“怎么?嫌弃这饭不好吃,还是说这故事听腻了?”
他嘴里面塞满了追风鸟的大腿。
“我给你说,我早就听恶心了,这说的都哪跟哪啊,刚开始还着点调,这越听是越夸张,妖兽攻打新城,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景渊吐出一根细长的腿骨,看了一眼四周,小声的吐槽道。
自从那日,他弄死安庆先,并将安庆先的所作所为揭露出来之后,云华星真是一片沸腾,说是街谈巷议,聚讼纷纷,满城风雨,众口纷纭,那真是一点都不过分。
至于这说书先生,干枯已久的灵感更是如同天降甘霖一般,喷涌而出。
自从他八天前走出焱阳城后,他几乎去到的每一个酒楼,说书先生都是在说关于他的段子。
至于为什么,连吐槽自己还要小心翼翼。
当然是因为他之前吐槽的时候,差点被周围热心听众给揍了,这帮人压根不允许他说张景渊的坏话,甚至差点将他打入安庆先一党,也是魔修,还要抓他去衙门。
甚至他都说了,张景渊不过是炼气修士,怎么可能杀筑基妖兽如割草一般,可那些人还是不信,非要说什么,张景渊连安庆先这等筑基大圆满都杀得死,怎么会不能杀筑基妖兽如割草一般?
弄得他真是百口莫辩,只能找个机会,偷偷溜走。
简直就是疯了!
当然了,作为此次大事件的发生地,焱阳城更疯,就他在焱阳城待的那两天,整日里都有民众跑到他家门送花,水果,锦旗的,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为云华星,为焱阳城光荣牺牲了呢。
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关键是有人还胆大妄为,非要往他家里面钻,其中还不乏二八年华的女子,而且各个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真是一双瞳人剪秋水,嫁与春风不用媒。
并且最绝的是,这帮人还喜欢装田螺姑娘,整日到他家之后,一声不吭,就是打扫卫生,洗衣做饭。
可问题是,人家田螺姑娘就一人,他家里面可至少有二三十口子,另外人家田螺姑娘做完饭,洗完衣服就撤了,可这帮人,生怕他看不见似的,一个个赖着不走。
所以他决定,走,立刻走,离焱阳城越远越好,这要是再在家里面待下去,他怕哪天早上一起床,床上再躺着十个八个的,到时候他就是有二十张嘴,也说不清。
说真的,这英雄他前世也不是没做过,所做之事更是不知道比此次惊天动地多少,可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张景渊是有所不知,前世他的确做过无数惊天动地的大事,可那时候,他至少都是金丹修士了,又有几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敢跑到一位金丹修士家门口造次的。
再者说了,金丹修士什么人没有见过,岂会在意她们这些薄柳之资。
而这次就不一样了,虽然他打死了安庆先,但表面上他依旧还是个十六岁的炼气修士,这些姑娘们不敢搅扰金丹修士,但跑到炼气修士的家门,还是有这个胆子的。
炼气修士娶一名凡人姑娘,又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最重要是,万一张景渊一时眼瞎,或者青春年少,火气正旺,万一来个把持不住……
当然,她们也没敢奢望做个正妻,但即便做个妾室,那岂不是上百年的荣华富贵都有了。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