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似乎被生生挖去了一块,呼呼向里灌风,让她喘不上气,痛苦难捱。
手指紧紧攥着被单,她死死咬着下唇,将下唇咬破也丝毫没有察觉。
眼眶干涩难受,她闭了闭眼睛。
第一次发现,极度痛苦时,竟一滴泪都落不出。
缓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心口逐渐从疼变得麻木时,她起身,随手拎了一条毛绒毯,推门去了阳台。
在阳台的躺椅上抱膝坐下,她用毯子将自己裹紧,凝着一望无际的夜色。
漆黑的夜空里一颗星星都没有,她仰头望着无边的黑暗,觉得自己被一点点吞噬。
她就那么呆呆坐着,一动不动,宛若一座雕塑。
万物复苏的季节里,她却如同一支凋谢的太阳花,失去了所有生机。
直到晨曦一点点驱逐黑暗,投下第一缕微光时。
唐黎从椅子上起身,回了卧室里。
她先是进到淋浴间洗了澡,之后在衣帽间里选了一身淡黄色的雪纺长裙换上。
从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后,带着那份离婚协议出了门。
半小时后,黑色宾利停在了陆氏门口。
“我和你一起?”
夏时砚有些不放心的开口。
“不用。”唐黎朝他勾了勾唇。
推门下了车。
进到陆氏大厅,前台看了她两眼。
没动。
唐黎了然轻笑一声,想来他们也看到了新闻。
新欢上位,她这个旧爱,自然不需要再捧着。
这会儿还没到上班时间,电梯间里也没什么人。
她径直上了总裁专用梯,直达顶层秘书办。
敲了敲门,她推开一道缝。
秘书张清从办公桌后抬头。
看清是唐黎,倏地站了起来:
“陆董他……”
“我找南总。”不等他说完,唐黎开口道。
“我马上联系!”张清忙道。
“我可以在南总办公室等吗?”唐黎淡淡开口。
“可以!”
张清忙不迭的打开上锁的抽屉,找出了南乔办公室的钥匙。
南乔前两天和他强调过,唐黎如果出现,除了不要乱说话,什么要求都要满足。
“谢谢。”
唐黎浅笑着道了声谢,跟在他身后向南乔办公室去。
门打开,张清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黎向他颔了颔首,进了办公室。
在办公桌对面的棕色皮椅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