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酒菜上桌,烟花就已经在半空中炸响了。
绚烂的色彩如繁星坠下,照亮了头顶的天空。
“真美啊。”
“要是孙二狗子也能看到这一幕就好了。”
“是啊,今晚的酒真好喝,我弟弟最喜欢喝酒了……我再也没有弟弟了。”
从南到北,每个人都经历了战友的死别,有兄弟,有父子,有知己,哪怕是以前吵过架斗过狠的仇人,也让他们感到伤怀。
“这么好看的烟花别哭啊,大过年的,来,敬我们死去的战友,祝他们来世投胎都能生在和平富贵人家,享一辈子的福。”
杨奇帧站到椅子上,举起酒碗喝了一半,倒了一半,流着眼泪高声喊道:“老杨,来生我们还做父子!”
“来,喝吧,这些酒菜和我们的今天,都是用战友的命换来的,我们更应该珍惜!”
气氛活跃起来。
烟花转瞬即逝,但留在众人心里的美景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
酒菜过半,军营外来了数万人。
值守的士兵差点以为有敌军来袭,准备敲响警钟了。
结果竟然是楚家军来了,苏远翔为首,领着楚家军来岭南军这边一起过年。
他们自备了酒菜,而且一点不比岭南军差,只是没想到岭南军的年夜饭开始的这么早。
“兄弟,欢迎我们一起吃肉喝酒吗?”
军营里做主的是戴存钰,看着这些推着车带着礼物来的楚家军,哪有不欢迎的道理?
两座军营离得不远,但平日里却很少往来。
“欢迎之至,大家把椅子撤了,让楚家军的兄弟们一起上桌!”
没了椅子,一张十个人的桌子挤了二十人,胳膊贴着胳膊,不过等酒肉一盘盘端上桌,自己身边站着是谁也不重要了。
楚家军带来的酒管够,难得让将士们喝了个心满意足,最后倒下了大一片醉鬼。
张思安和张思竹过来的时候,军营里已经找不到几个能正常说话的。
张家在年前等来了三老爷,他当初往西北去了。
他想去看看刘喜军,西北要塞只能靠一支残兵来守,那真是莫大的悲哀。
西北军伤亡惨重是事实,但刘喜军在一天,西北军重建就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