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抱住他的脖颈,跟小猫咪撒娇似的,头顶蹭了蹭男人的下巴,“嗯。好多了。”
靳寒舟这样贴心的行为让许简一心底暖暖,同时变得愈发依赖他。
放任自己这样依赖靳寒舟,许简一的心里,其实是不安的。
她害怕有一天,靳寒舟如果将所有对她的好都收回去,她会无法适应。
想到这里。
许简一不由说,“靳寒舟,你别对我太好了。”
“嗯?”
靳寒舟不明所以地低头看向怀里的许简一。
许简一仰头,双眸雾蒙蒙地望着他,“你对我这么好,我怕哪天你忽然不对我好了,我会——”
还没等许简一的话说完,靳寒舟就忽然低头吻住了她微张的小嘴。
她喝了红糖姜茶,嘴里还带着甜味。
原本只是想堵住她嘴的靳寒舟忍不住加深了这个裹着甜味的吻。
许简一被迫仰靠在靳寒舟的臂膀上,被动地承受着他的索取。
他吻得很是缠绵温柔,像在含吮棉花糖,一下接一下,撩着她的心间滚烫无比。
许简一抬手搭在他的脖颈上,闭眼,陶醉在他缱绻温柔的吻里。
靳寒舟一手托着她后颈,一手捧住她的脸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恨不得在她的领地,留下专属自己的气息。
一吻结束后,靳寒舟指腹轻抚她红润的粉唇,眸光深情宠溺地俯视她,斩钉截铁地说,“不会不对你好的。”
“嗯。”许简一低低地嗯了一声,心里却说不上来的沉重。
心里藏着秘密的人,到底是不会踏实的。
靳寒舟对许简一越好,许简一就越是害怕。
这阵子,靳寒舟的好,就像是藤蔓,无声无息间,渗透了许简一的五脏六腑,并且盘缠在那上面,牢牢地缠着。
如果靳寒舟哪天不再对她好后,那些被他无声无息渗入进去的藤蔓被迫从骨肉里抽离的时候,痛苦不亚于抽骨扒皮。
其实许简一本该在发现靳寒舟没有拿她当替身时,就该和他断了的。
可是当时靳寒舟无助的语气叫她实在是开不了口。
一开始,是不忍心让靳寒舟难过失望。
如今却是许简一贪恋靳寒舟的好,舍不得亲手打碎这温馨美好的一幕。
-
许简一闭眼靠在靳寒舟的怀里,脸上尽是忧郁和惆怅。
靳寒舟,我们还能这样多久?
-
许简一痛经厉害,就没去工作室。
她宅在家里。
靳寒舟也没去公司。
今日程女士出院。
许简一本来要去接程女士出院的,但是被靳寒舟强行留在家休息,不准她到处乱跑。
靳寒舟自己去了一趟医院,去接程女士出院。
嗯。
直接把人送穆良缘的住处去了。
被迫和穆良缘同居的程锦绣一时语塞,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这阵子她和穆良缘整天同吃同住,倒也习惯了,忽然分开,反而不习惯。
到底是心里愿意的,所以才会不拒绝。
穆良缘住的也是高级公寓。
而且离百润集团很近。
从楼上往下看,还能看得到百润大楼。
许是一个人住,穆良缘的公寓不是特别大,也就一百八十来平方。
一个卧室,一个客卧,一个书房,一厅一卫一厨。
程锦绣看着这套明明没有多豪华的房子,心里却莫名的觉得温馨。
家,不在于大小,在于,温不温馨。
她曾住三百平方的大别墅,却冷清得可怕。
因为那无数个夜晚,是孤寂的。
穆良缘把靳寒舟送走回来看到程锦绣站在厅房那发愣。
他不由上前将她一把拥住。
他一米九,从后抱住她,几乎能将她整个人都纳入怀中。
穆良缘很喜欢绕背抱程锦绣,因为这样抱着她的时候,他有种拥抱全世界的感觉。
高不可攀的月亮,终究是叫他摘了下来。
真好。
穆良缘偏头吻了吻程锦绣的发间,低醇浑厚的嗓音温柔地在她耳边响起,
“我一个人住,就没有买太大的,你要是嫌小,我们就换间大点的。”
程锦绣仰头靠在穆良缘的肩头上,微微摇头说,“挺好的,不用换了。”
“好,那就不换。”穆良缘低头吻了吻程锦绣的脸颊。
忽然被偷吻,程锦绣偏头看向穆良缘。
桃花眸水光潋滟,惹人心动。
穆良缘眸光微沉。
他低头朝程锦绣吻了过来。
程锦绣闭眼,没躲。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住院这大半个月里。
他们整日朝夕相处,感情突飞猛进。
有一次,穆良缘情难自禁吻了程锦绣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只要气氛到了,感觉对了,四周又没人时,两人便吻作一团。
如同如尝男女之情的小年轻,热情如火,乐不知疲。
程锦绣从起初试试的心态,到现在越来越依赖穆良缘,甚至可以说是黏他。
尝遍苦楚的人,又怎么拒绝得了糖果的诱惑,而且还是一个喂到嘴边,让你尝到了甜味的糖。
穆良缘就像是那颗被人塞进程锦绣口中,让她尝尝甜不甜,最后吃上瘾的糖果。
在爱人这条路吃尽苦头的程锦绣,在被爱的这条路上,被滋润,被呵护的如娇花。
靳风用九年的时间,在程锦绣的心里扎根发芽长成大树,而后用了二十五年的时间,在她心里枯萎凋零,最后被她连根拔出。
穆良缘用了七年的时间,在程锦绣心里埋了颗不易发芽的种子,用二十五年的时间来发酵,最后用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将种子发芽到开花。
只有爱而不得的人才懂得爱而不得的苦。
程锦绣爱而不得了二十五年,她想让穆良缘得偿所愿。
有些事,你不去试,就不会明白,其中滋味如何。
程锦绣亲身体验过单相思的苦,如今她也亦尝到了被爱是何等的幸福。
最后她总结出,爱情,还得两情相悦才甜蜜。
原来退一步真的可以海阔天空。
她现在很幸福。
——
浅浅吻了一下,穆良缘就松开了口。
他用指腹轻捻程锦绣的脸颊,眼眸温柔且深情地睨着她,声音微哑地说,“跟做梦一样。”
“什么跟做梦一样?”程锦绣问他。
“这样抱着你,刚刚那样吻你,都像是在做梦——”
穆良缘看着儒雅斯文,可说起骚话来,却跟靳寒舟不相上下,“以往这些,都只能在梦里对你做。”
程锦绣没想到这人竟然做过这样的梦,她羞得捶了一下穆良缘的胸膛,“你——流氓!”
穆良缘握住程锦绣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大小姐,这不叫流氓,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程锦绣微愣。
穆良缘满目深情地望着她,“因为执念太深,所以做梦都是想得到你。”
想到这人长达二十五年的暗恋,程锦绣不由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说,“二十几年如一日的爱一个不一定回应你的人,你可真傻。”
穆良缘偏头在程锦绣的颈部吻了吻,“如果我这叫傻,大小姐你的二十五年岂不是更傻?”
他轻轻低喃,“爱一个人,哪分傻不傻,不过是心不由己罢了。”
“我很庆幸,能等来你的回应。”
他抬手,用力地抱紧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似庆幸又似感激地说,“谢谢大小姐让我梦想成真。”
程锦绣微微摇头,“是我该谢谢你才是,谢谢你爱了我这么多年。”
“也谢谢你这阵子,让我知道,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幸福。”她在爱情之路磕磕撞撞,最终落入了他怀,被他万千宠爱。
她何其幸运,此生能遇见他。
穆良缘微笑,“你成全我,我让你幸福,这不是应该的么?”
“说不过你。”
这人从小就能说会道,她实在是说不过他。
“说不过,那就直接做吧。”
穆良缘说着,忽然将程锦绣打横抱了起来。
程锦绣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不至于听不出这人的话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