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也皱起了眉头,她也还记得肃亲王豪格。
玉儿道:“等再过十年,玄烨五十岁,尚未开始衰老,可嫡长子已经三十多岁,哪怕封了太子,做了三十年的臣子,对国家对江山,还能有什么热情?这皇子生的早,虽然不担心宗室继承,但几十年后,必定有麻烦。”
苏麻喇说:“好了,那时候,咱们都化成灰了,您看不见。”
玉儿没好气说:“我还想活一百岁呢,你少咒我。”她吩咐苏麻喇,“你别去看望灵昭,她若宣太医真是为了查喜脉而失望,脸上挂不住,谁去都是戳她的心。”
“奴婢记下了,不去招人嫌。”苏麻喇道,“但愿昭妃娘娘,自己能想明白。”
这天,翊坤宫传话,因昭妃娘娘玉体违和,所有的事由荣常在代理,如今荣常在有了纳兰氏这个帮手为她出谋划策,渐渐不再惧怕承担差事。
她听说昭妃抱恙,登门来探望,却被冬云婉拒,回来与纳兰氏一合计,纳兰常在说:“有件事,一直想和姐姐说,就怕自己多嘴又多心了。”
荣常在道:“咱们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纳兰氏便道:“中秋节时,皇上把宫灯赏赐给了佟家的表妹,虽是很寻常的一件事,可那天我在昭妃娘娘脸上看见了失落和悲伤。我记得太后当时说,每一盏灯都是昭妃娘娘亲自检查,督促宫女们将琉璃擦得锃亮,那都是她的心血。”
荣常在朝门前看了眼,命吉芯守着,轻声道:“你也看出来了,佟家那位表妹,将来早晚是要进宫的。”
纳兰常在道:“是呀,和慧嫔差不多吧。”
荣常在叹:“那佟家的姑娘,蹦蹦跳跳,那么张扬骄傲,将来这宫里啊……”她啧啧摇头,“不敢想。”
纳兰氏温和地说:“姐姐,不论宫里什么样,咱们照旧过咱们的日子呗。”
是日夜里,灵昭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宿,她因为恶心难受,惊喜地以为自己有喜,结果眼巴巴请来了太医,却对她说,是肠胃不适。
冬云在边上问,会不会是喜脉,那太医很尴尬地说,他一来就先搭是否有喜,但并不是,而后再搭脉,询问了一些昭妃的饮食休息,判断是肠胃不适。
哭了一夜的人,隔天头疼欲裂,灵昭躺在床上,吩咐冬云:“你回家一趟。”
冬云怯怯地问:“您要奴婢去做什么?”
灵昭声音沙哑,说道:“告诉阿玛,我要坐胎药。”
冬云劝说:“小姐,您还那么年轻,可别把身体吃坏了,您别着急呀。”
灵昭痛苦地哽咽:“你就不怕再过几年,他不再来翊坤宫,我连吃坐胎药都没资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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