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捧着风衣给玄烨披上,而后并肩坐在皇帝的身边,玄烨抖开了风衣,将她一并裹在风衣下。
“皇后几时……”冬云懊恼极了,“咱们再早半个时辰就好了。”
“回去吧。”灵昭将食盒塞入冬云怀里,扭头就走,“有些事,轮也轮不到我的。”
这边厢,玄烨拨弄着柴火,对舒舒说:“坐一会儿就回去,你在这里,朕既要担心皇祖母,还要担心你,不是给我添麻烦?”
舒舒依偎在玄烨怀中:“我不走。”
玄烨叹气:“什么时候了,胡闹。”
舒舒却道:“其实,有件事想和皇上商量。”
火光辉映,舒舒的眼中露出几分怯意,玄烨还很少见她害怕什么,故意道:“闯祸了?”
舒舒朝四下看了眼,轻声说:“皇上,今年那么多天灾,您不打算做些文章吗?”
玄烨看着她,神情渐渐严肃,舒舒便道:“你看,我就怕说了,会僭越朝政,到底什么才是干预朝政,什么才是想为你分忧,我也分不清楚。要我安安分分做个后宫女人,怕是有些难,皇上若是厌恶,就对我明说,我会好好忍耐。”
玄烨见舒舒坦诚,自己也不那么紧张,故意吓唬她:“你只管说,若是说的不好,惹怒了朕,大不了一顿板子,有什么了不起?”
舒舒抿着唇,看了玄烨半天,腻在他胸前说:“你亲自打?”
玄烨哭笑不得:“不害臊。”
两人笑出声,忙互相提醒,就怕吵了皇祖母和太后安寝,舒舒窝在玄烨怀里说:“鳌拜那样算计皇上,还赖上我,这口气我不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今年天灾这样多,凭什么是皇上一人之过,皇上亲政堪堪一年,过去积累下的一切,都是辅政大臣之过,皇上何不挑唆民愤,将矛头指向鳌拜一党。”
玄烨愠怒:“他会急躁发狂,把乾清宫的屋顶都掀了,朕的耳朵会被他震聋。”
舒舒却道:“就是要他发狂嘛,皇上,班布尔善您记得吗,现在他一个堂堂宗室子弟,竟然对鳌拜马首是瞻,甘愿做奴才的奴才。”
玄烨蹙眉,瞪着舒舒:“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知道这些事。”
舒舒垂下眼眸,小声嘀咕:“那总有法子知道,难道真像个管家婆,每日只和柴米油盐为伍?”
玄烨恼道:“朕不是这个意思,要知道,一旦被人发现,你私下打探朝臣之事,他们来向朕发难,朕怎么办?”
舒舒昂首看着玄烨:“一国之母,关心自家大臣,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