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常在把自己的嘴巴塞得满满当当,险些要被她自己噎死,变形的脸上,挂着眼泪,实在咽不下去,哇的一下全吐了。
“小姐,小姐?”
“冬燕,你说皇太后到底为什么离宫,她是不是见不得我得宠,皇上是不是害怕他的母亲,才冷落我了?”
冬燕怎么会懂呢,一脸无奈:“这不是好好的吗,皇上一向那么忙,您是知道的。您看这些日子,也没少给您送赏赐来。奴婢去吴总管跟前打点,人家也对我说,悦常在前途无量。”
“真的吗?”
“您别胡思乱想,您这要是都不算好了,其他那几位还活不活了。”冬燕搀扶她回屋子,念叨着,“她们都还来巴结您呢,您把心放肚子里,回头奴婢去给吴总管送炭敬,再给您打听打听。”
然而这一折腾,深秋时节光着脚跑出门又吃凉食,董鄂氏病了。
吴良辅收了巴度府的好处,自然多多为咸福宫说话,说是那一晚来回吹了风,把悦常在冻着了。
福临心里有几分愧疚,亲自到咸福宫来探视,不知为何,病中卸了粉黛的董鄂氏,竟然比平日里更有几分像她的堂姐。
福临看得出了神,叫悦常在很是不安,但他很快就命太医来,好好为悦常在诊治。
说实话,就吴良辅而言,他都快不记得董鄂葭悦长什么模样,皇帝当初也没比他多看几眼,一晃三年多,吴良辅更愿意相信,皇帝对于心中所爱,几乎已经是靠想象出来的模样。
这一没画像,二再没能见过面,悦常在的存在,就恰好将他的想象变成了现实。
那么巧是堂姐妹,连名字都只差一个字,倘若来的不是董鄂葭悦,或是别的什么葭字辈的秀女,皇帝恐怕也是一样的喜欢。
说白了,从头到尾就没悦常在什么事儿,皇帝喜欢的,依然只是他心里那个求而不得的女人。
吴良辅可是派人打听着浙江那边的动静,据说那萧小公子身体每况愈下,还不定能不能撑过今年。
吴良辅心里暗暗盘算着,这事儿将来,一定还得有变故。
悦常在的身体渐渐康复,京城骤然降温,好几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作一场初雪、
福临这几日得闲,一直想着去西苑看望母亲,何况马上就是腊月了,也该把额娘接回来才是。
这一日散了朝会后,就弃了轿辇,自行策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