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嗔笑:“说起来,为什么人人都针对你。”
元曦一双漂亮的眼睛轻轻眨,想了想说:“大概是臣妾家里有钱,衣着打扮太招摇,是臣妾的不是,不懂分寸。”
福临大笑,问:“你们佟家到底又多少家财,都在东北吗?”
元曦点头:“阿玛说虽然不能和祖宗比,也强过大部分的人呢,至于有多少,臣妾也不知道。”
福临正经说:“别太奢侈,虽然体面,可你只是个贵人。”
元曦说:“已经不让阿玛往宫里送东西了,皇上给的就够用。”
她嘴巴甜,性子好,不会太过胆怯,又不张扬,这样的人陪在身边,眼睛里看着舒服,心里更舒服。
福临也会感慨,倘若孟古青是这样的,他又怎么舍得丢下皇后。
最初对孟古青体内自由奔放的新鲜,终究是淡下去了,他肩上的担子那么重,再多加一分都是负累,可孟古青却再而三地,死命往下压。
“皇后病倒了。”他们吃宵夜的时候,福临说,“说实话,朕也不知道,该把她怎么办。”
元曦静静地听皇帝说了很多话,说到科尔沁,也提起察哈尔,甚至还有过去在盛京的往事,不过那会儿皇帝也小,很多事都是听说的。
“长公主说,家和万事兴。”元曦道,“虽然臣妾不合适说这样的话,皇上,臣妾不会和皇后娘娘计较。”
“就让让她吧。”福临叹息,“朕要应付察哈尔的事,暂时无暇和她周旋。”
元曦随口道:“阿玛在家念叨过,察哈尔早晚要叛变的。”
福临用手里的筷子,在她额头一敲:“不可议论朝政。”
元曦抿着唇笑得娇软,福临问她笑什么,便是见美人儿媚眼如丝,轻声问:“皇上要罚我吗?”
夜色深深,景仁宫里满室旖旎,但紫禁城外的贝勒府里,博穆博果尔的福晋还很年轻,两人都无心圆房,大婚以来,这事儿一直耽搁着,他倒也不在意。
此刻,书房里的灯还没灭,他正把一封信在烛火上引燃,扔在地上,看着它满满燃成灰烬。
下人们闻见焦灼气息赶进门来,他冷冷地走出门:“我回房睡了,把这里收拾干净。”
然而,这一堆灰烬,转天就出现在了慈宁宫里,玉儿用手里的花剪在灰烬里挑了挑,问跪在地上的人:“阿布奈的密信?”
“回太后的话,正是。”那人有些紧张,“是、是太后您吩咐,不要拦截的,所以……”
玉儿道:“他们兄弟互致问候,没什么要紧,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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