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用袖口擦去孟古青的泪水:“其实道理你都懂,在科尔沁的时候,舅舅应该都教给你了,朕说的再多不如你自己想明白。不过,你想不明白,朕会陪着你一起想。”
孟古青抽噎了几下,由着福临揉她的脸颊,情绪渐渐平稳后,声音干哑地说:“我懂,但我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喜欢你。”
福临笑了,把孟古青的脸搓了搓:“你看,你还是很会哄人高兴,又何必说那些刻薄尖酸的话?”
“谁哄你了,我说的是实话。”孟古青不高兴地推开他,“将来哄你的人多得是,我犯得着作践自己吗?”
“又来了。”福临嗔道,“这世上,大概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和朕拌嘴吵架,朕很珍惜,可你不能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天天和朕过不去,再好的情分也要吵散了,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我听你的。”孟古青软下脸,又傲气十足地说,“但还有一件事,往后不能翻旧账,不然我在你眼里就一无是处了。”
福临拿她没法子,而孟古青一阵脾气过去,就没那么生气,知道皇帝还有耐心哄她,自然顺着台阶就下,撒个娇认个错,这事儿就过去了。
傍晚,针线房送来为皇太后熨烫好的礼服,明日阅选秀女时要穿的,玉儿这些年身材也没怎么变化,自然就懒得试穿。
苏麻喇一边收着,一边念叨坤宁宫那儿的事,说了半天见太后没反应,转身看,人家正对着一本书犯愁,像是有看不懂的地方。
“奴婢说什么,您听见了吗?”苏麻喇不高兴,“说正经事儿呢。”
玉儿却道:“明日散了后,叫范文程进宫一趟。”
等她意识到苏麻喇不高兴了,忙道:“好了好了,你说你说,我听着还不成?”
“奴婢说,皇上和皇后娘娘和好了。”苏麻喇道。
“这不是应该的吗?”玉儿不以为然,“不过啊,感情是会吵散的,倘若是寻常人家的夫妻也罢,福临随着年纪渐长,做皇帝的时日越来越长,他也会变得更加骄傲,性格也会更强,孟古青若是不改一改,吃苦的只有她,我想疼也疼不过来。”
“您当年,仗着什么和先帝闹腾的?”苏麻喇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