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怎会计较格格拿她来练手的事,格格能练得这样的本事,连她这个终日陪在身边的人都瞒过,她佩服还来不及。
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苏麻喇说:“主子,摄政王对您情意深重,虽然不论您把他伤成什么样,奴婢都能不在乎,可您自己心里过得去吗?”
玉儿道:“当然过不去,但我已经把话,都对他说明白,这条路也是他自己选的。苏麻喇,我会难过,但我绝不后悔。”
苏麻喇问:“倘若摄政王一辈子拥戴皇上,岂不是太辜负他?”
玉儿摇头道:“可他已经收不住,多铎的死,会让他身边的人将他逼得更紧,他早就没有退路。更何况,苏麻喇你想,福临会长大,将来他会给多尔衮一辈子的时间来扶持他吗?福临今天的表现,就说明了一切,我想多尔衮也是明白的,他若不杀福临,早晚也死在福临手里。”
“是……”
“我都安排好了,别担心。”玉儿道,“福临大婚为限,不是多尔衮死,就是福临与我亡。”
这样斩钉截铁的话,苏麻喇不再动摇:“奴婢明白了。”
且说,多铎的葬礼十分隆重,虽然因天花而死必须被火化,多尔衮还是为弟弟准备了阔气隆重的棺椁,前后耗费无数金银,引朝野侧目。
三月匆匆而过,豫亲王的葬礼才消停,宫中便传出消息,母后皇太后病重垂危,皇帝急召科尔沁亲王吴克善入京。
然而面对姑姑生命的消逝,玉儿比最初时来得平静。
她杀了多铎,让姑姑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若注定无法挽留姑姑,她宁愿让姑姑走得更安心,而不是让她带着自己的眼泪离开。
这一日,吴克善终于赶到京城,因信中写明,时间紧促,命他轻车简行上路,不要带家眷,故只有他独自一人进了城,一路被带到太后的启祥宫。
哲哲知道玉儿不待见兄长,便不勉强他们兄妹相见,吴克善来时,就由着玉儿回永寿宫去。
吴克善跪在病榻前,沉重地说:“姑姑,您要保重,您是科尔沁的支柱。”
哲哲身体虚弱,可气势依然威严,她冷然道;“不必说口是心非的话,我叫你来,不为别的事,你有什么心愿,都告诉我。我还在时,能为你向玉儿讨个承诺,吴克善你最好明白自己的立场和处境,我走之后,不要企图挑衅玉儿的权威,她给你的你收着,她不给你的,你连想都别想。”
吴克善紧绷着脸:“侄儿听命。”
哲哲叹息:“说吧,你有什么心愿。”
此刻永寿宫里,齐齐格到了,说是知道吴克善来,进宫问候,但启祥宫那儿说暂时不见人,她就转来玉儿的屋子。
玉儿正在让苏麻喇收拾东西,说是要让吴克善带回科尔奇给雅图姐妹们。
齐齐格道:“阿图是不是也该和额驸圆房了?雅图的孩子,几岁了?”
“他们过得好就好,那里的事我不管。”玉儿道,“自然,若有人敢欺负她们,我决不轻饶。”
“你现在,可越来越狠了。”齐齐格玩笑般地说,伸手为玉儿扶一扶发鬓上的簪子,眼波轻轻一转,道,“玉儿,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杀的多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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