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到九个月的时候,江景画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青蛙,四肢细长,挺着大肚子,连翻个身都很困难,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看着旁边的梅九煜,她无端的就生出了一股怒气,凭什么他就可以这么轻轻松松的做爸爸呢,不公平,一点儿也不公平。
江景画在深夜里,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脑子里想尽了一切办法,恨不能也要梅九煜感受自己所能感受的,恨不得把自己肚子里这块折磨得她走不动路,睡不着觉,起夜无数次的肉给挪到他肚子里去。
“画画……”梅九煜睡得有些模糊了,伸过手,摸摸她的背,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江景画突然之间就打消了所有折磨梅九煜的念头,然后靠在他的怀里,重新闭上眼睛安安心心的睡过去了。
婴儿房早就准备好了,医院里检查出来是个男孩儿,所以吴妈买的全是蓝色的东西,蓝色的婴儿床,蓝色的小包被,蓝色的小鞋子。
小家伙跟个小牛犊似的,动不动就爱踢江景画的肚皮,特别是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简直闹得天翻地覆的。
梅九煜有时候会隔着肚皮教训小家伙:“再闹你妈,信不信等你出来我就收拾你。”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家伙不待见梅九煜了,但凡梅九煜在跟前他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偏偏别人一过来,就闹得欢实,尤其是江景淞一把手搁在江景画肚皮上,小家伙就忙不停蹄的跟他击掌,逗得姐弟俩常常哈哈大笑。
梅九煜心里酸啊,有时候也把手放江景画肚皮上,嘴里哄道:“宝宝,我是爸爸啊。”
手都快放酸了,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景画都替梅九煜感到难受,就说:“娃儿可能是睡着了。”
“怎么江景淞一来他就不睡了,他对江炎鲲都比对我好,倒是爸爸还不如舅舅亲了。”梅九煜心里那个酸啊,一颗心哇凉哇凉的。
好不容易等到小家伙出生了,医生把那红彤彤长得跟猴儿似的小婴儿抱到梅九煜手上,梅九煜万分嫌弃的说了句:“像个老头子,脑门儿上全是抬头纹。”
梅九煜知道小孩儿出生的时候都丑,以前梅蕾蕾也丑,邹巴巴的跟个猴儿似的。他是为了报复他在江景画肚子里的时候不搭理自己的仇,结果孩子哭得惊天动地,愣是咋哄都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