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后面一把拽住了江景画的手腕,声音听着可怜巴巴的:“画画,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不想看到我吗?”
江景画的手颤抖了一下,她原本想重重甩开梅弈枫的手,可听到了他的声音又有些不忍,脑子里又浮现出了那年她出国的情景,梅弈枫红着眼眶,一米八八的大男孩,在她面前哭得肝肠寸断!
江景画“放开,梅弈枫,你别逼我恨你!”
“我不放,反正你也不搭理,恨不恨我又有什么关系!”梅弈枫咬牙切齿,黑色的眸子迸发出一股浓烈的恨意,“难道就真的只有我还沉浸在过去吗,啊,你说啊,你回答我啊?!”
手腕上的手越收越紧,也越来越热,江景画无法忽视那份触感,她捏紧拳头,趁梅弈枫没有防备,一转身,猛地推了他一把,梅弈枫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松开了江景画的手腕。
江景画揉着手腕,眼底有些酸涩:“该说的那天晚上我都已经说了,你都已经结婚了,你要置我于何地,置陆星琪于何地,她才是你的妻子!”
“我可以离婚,画画,为了你,我可以离婚!”梅弈枫眼眶红红的看着她。
江景画冷笑一声:“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又要跟她结婚呢,陆家和梅家已经是利益共同体了,这个婚我们都知道,不是你想离就能离的,你一离婚,会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害不用我说你也明白,陆董之所以会大力支持你,不是因为你是梅弈枫,而是因为你是他女儿的丈夫,如果一旦失去陆董的支持,在将来争夺梅家产业的时候,你又有多少胜算呢?我本来不想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就是为了给我们彼此一个台阶,梅弈枫,到此为止吧,别折腾了,折腾也没有任何意义!”
梅弈枫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他不甘心的看着江景画,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她的话来。
是啊,他不爱陆星琪,可是不爱她又怎样呢,他还是娶了她。
江景画这会儿也不好受,她伤了梅弈枫自己心里也未必好受,她是不想再和梅弈枫有任何关系,当不成朋友可也不至于要成为相看两生厌的仇人。
江景画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脑子里已然乱成了一团。
司机问她去哪儿,她摇摇头说:“开到容城江边吧。”
司机是个本地人,特能聊,一听江景画声音不对劲就立马问道:“姑娘,心情不好呀?”
“没有,嗓子不舒服。”江景画将车窗降了下来,夜里风大,一阵凉风吹来,让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嗨,你这样年纪的小姑娘啊,没什么过不去的挫折,回家让爸妈给你做顿好吃的就什么烦恼都能忘光了,我闺女就是这样,一提到吃的,啥伤心烦恼的事儿都没了。”
让父母做顿吃的……
江景画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如果她有爸妈就好了,她有爸妈,那八年前,他们就是拼命也肯定会把她留下,不会让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流浪八年,像个通缉犯一样连国门都不能进。
她那时候还那样小,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想为了自己的初恋,为了梅弈枫与整个世界为敌,她差点连弟弟,姥姥姥爷都不要了。
江山海是第一次从江家家主的身份来威胁她:“江景画,因为你身上流有江家的血脉,我可以容忍你的一些小打小闹,可你真要做了损害江家基业的事情,爷爷保证,一定会拿你在乎的一切陪葬,不止你的姥姥和姥爷,还有你最在乎的弟弟,我要的不过就是流着江家血脉的人而已,取出精子,找一个代孕,我一样可以培养一个最完美的继承人。”
江山海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矗立在她面前,她逃不过,也躲不掉,她深深知道,江山海说的不是玩笑话,她妥协了,她没有办法,她斗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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