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沂凝始料未及,手中碗没拿稳,直接摔地上了。
“啪”一声,四分五裂,她的手,差点被溅起的碎片给砸了。
一股怒火蹭地一下蹿了起来。
她猛地转身,正好撞上纳兰峻硕愤怒的双眸。
原要脱口而出的骂人之语,直接吞了回去。
抬手探上纳兰峻硕的额头,在其错愕的眼神之中,她唇角微勾,吐气如兰。
“王爷,你这没发烧,脑子怎么先坏了呢?要不,我帮你开颅看看,里面估计塞了一堆草,影响你做人。”
字字句句,皆带嘲讽。
纳兰峻硕微眯双眸,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你居然敢骂我?”
这女人好大的胆?
燕沂凝无语至极,她骂他,也不是第一次了,需要如此震惊?
她狠狠地推开纳兰峻硕,转身往外走。
纳兰峻硕本能地伸手要将人给抓回来,却不想,燕沂凝早有准备,他竟是抓了个空。
“我去准备药,若是你不想皇叔有事,最好不要来打扰我。”
燕沂凝顿住脚步,虽未回头,但其言语间的凌厉和认真,完全不容拒绝。
纳兰卓溪还没退烧,人便还没活过来,她必须要再做准备。
落到她手里的人,她便不允许再死去。
她让人买了不少的药回来,煎药,全是她亲自守着,不管是分量,还是火候,甚至熬到最后的药汁多少,分毫不差。
将药放至温度适宜,她再一次端药进去喂。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也不知道喂了多少药,纳兰峻硕很有一种“医术不够,药草来凑”的感觉。
纳兰卓溪的温度退下去,又升上来,反反复复,人也一直都是昏迷状态。
纳兰峻硕不得不怀疑燕沂凝的医术。
他说:“你也别忙活了,本王令人去请太医。”
“我可以救他。”燕沂凝抬眸扫了纳兰峻硕一眼,很肯定地说:“若然我都救不了他,那么,太医来了也是白来。”
“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亦太低估太医了?”纳兰峻硕很是不爽。
这女人以为她谁?仗着会一点医术,居然完全不将太医放在眼里,当真是……不知所谓。
燕沂凝很平静:“我这叫实诚。”
唤来太医,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