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姨娘在寺庙大门口吃了憋,让身边的朱嬷嬷派小丫鬟盯着徐灵芸的一举一动,就不信抓不住这丫头的把柄!
等小丫鬟来禀,说萧晗抱着徐灵芸到空无一人的桃花林,她不由皱眉道:“朱嬷嬷,看来这丫头是个心大的,不仅勾了昭儿的心,还妄想攀上大少爷,也不照照镜子,她那摸样连华月喜一两分都比不上,真是不自量力。”
朱嬷嬷却斟酌道:“主子,这小姑娘是个厉害的,不得不防着。”
还以为平常沉默寡言,是个好拿捏的,谁知阮姨娘给她一个下马威,立刻就用苦肉计反击,让阮姨娘不但被萧老爷惩罚,还丢了脸面。
“听说她那双脚起了一片水泡,连路都走不了。能对自己如此心狠,必定也是手段厉害的,姨娘可小心为是,别小看了那丫头。”
阮姨娘赞同地点头,冷哼道:“她有那个城府深的娘,把萧老爷的三魂七魄都勾走了,手段就算学了三四成,便是个极厉害的,我可不能昭儿被一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
她转眼又笑道:“透点消息给大太太,我就不信,那丫头妄想沾上大少爷,大太太还能坐得住!”
要对付徐灵芸,阮姨娘已经吃过一次亏,绝不会再傻傻的自己出手。为何不在背后推波助澜,撇清干系,叫大太太借刀杀人?
朱嬷嬷会意,板着的脸隐约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这段时日下来,阮姨娘总算有出息,会动动脑子再下手,而不是一根筋地被人当枪使!
透露消息,朱嬷嬷在行,不过让两个洒扫的丫鬟稍微提一提,让大太太身边的大丫鬟语琴无意中经过的时候听到了,便气得大太太摔了一个茶盏:“真是胡闹!寡男寡女到桃花林里呆了半个时辰,徐家那丫头不要脸,晗儿还要名声的!”
“太太息怒,别气坏了身子。”金嬷嬷连忙给她顺了顺气,又道:“这丫头早上不动声色反过来将了阮姨娘一军,又是那人的女儿,萧老爷爱屋及乌护着,太太少不得小心谨慎一些。”
大太太看着语琴收拾好地上的瓷片,重新奉上香茗,便冷笑道:“那位遭老爷厌弃,不过是迟早的事。没见今儿那人居然敢跟姓聂的私下幽会,别说巧合又或是偶遇,连我都不信,更别提老爷了。要不然以老爷嫌少喜怒表于面上的人,怎会突然动手踹了聂睿羽一脚?”
听闻这事的时候,她表面惊愕,心底早就喜不胜收了。
能看见华月喜倒霉,大太太只觉大快人心。
金嬷嬷一愣,倒是诧异:“那位如此受宠,何必激怒老爷,跟一个没钱没权的小子私下幽会?”
“你是不知道,萧老爷再厉害,总归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了。华月喜又年轻,谁能想是不是鬼迷心窍,被几句甜言蜜语哄住了呢?”大太太出生书香世家,那些读书人满口的之乎者也,笔下华丽的辞藻,倒是能令人心动,却是能看不能用的,不过是些表面功夫而已。
只是连她也疑惑,那些小手段偏偏未出阁的小姑娘还好,没道理华月喜竟然会经不住蛊惑,犯下大错。要是如此,自己倒是高估了华月喜。语琴倒是有不一样的想法,小声道:“太太,奴婢却觉得,那聂公子不像是正人君子来着。”
大太太挑眉,金嬷嬷不悦道:“太太说话,你嚷嚷什么,不懂规矩了?”
“不妨事,让她说说看。”大太太摆摆手,倒是想知道小丫鬟对那位聂睿羽的看法。
“是,太太。”见大太太点头,语琴才缓缓开口:“奴婢只远远见过聂公子一眼,瞧着相貌堂堂,却是弱不禁风。上回居然让一位余姑娘闯进来,带走了徐姑娘……”
“还有这样的事?”大太太没想到聂睿羽这位举人老爷,倒是个胡来的,难怪萧老爷对他不喜,也没想到要扶持这个人进朝廷,好给萧家添一个助力。
如此不着调的人,就算当官了,只怕也要给萧家添麻烦罢了。
挥退了语琴,金嬷嬷压低声线道:“太太,听闻前阵子老爷出府见了几个故交,隐约表露出对聂公子的不满。”
“真有其事?”大太太蹙起眉头,显然萧老爷对聂睿羽的厌恶,已经达到极致,难得不避嫌搀和到官场里,只怕聂睿羽顶着一个举人老爷的名头,在仕途上却要碌碌无为了。
“是我家老头子,无意中从云岩小子的口中听到的。”金嬷嬷的声音更低了,打听萧老爷身边的事,是萧府的忌讳。要不是云岩偶然嘟嚷,谁会知道?
“一个不识好歹的读书人而已,掂量不清,被踩下去是迟早的事。”大太太对他找上华月喜,便有了猜测:“莫不是这聂公子见势不好,想从她身上下手,好让萧老爷手下留情?”
金嬷嬷点头道:“很是可能,谁让那位如今还是萧老爷的心头好?”“或许很快就不是了,”大太太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很快又淡了下来:“你该知道,很快又有新人进来的。那位贵人送来的平妻,只怕这几天就要到府里来了吧。”
金嬷嬷紧张道:“那位贵人真送了一个平妻进来?即便萧府仰仗贵人地提携,送来一个美妾也就罢了,哪里莫名其妙送来一个平妻?”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老爷也拒绝不得。”大太太叹了口气,挥挥手道:“罢了,该来的总要来,劳烦嬷嬷先去打听打听,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是,太太。”金嬷嬷抿着唇应了下来,迫不及待想要把那位平妻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