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布置停当,华月喜是踩着时辰到的,没想到阮姨娘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小丫头暖了酒,又摆上了精致的点心,瞧着是有心示好的。
华月喜有些好笑,阮姨娘这般倒有些古怪了,也不知道哪个人在她背后支招,终于知道婉转,而非直来直往。
“华妹妹来了,坐。”阮姨娘向她点了点头,端起一杯酒笑道:“今儿天色不错,荷花虽然还没到盛开的时候,这里凉快,瞧着碧绿的池水也是可人。为着这里的美景,我们也来干一杯?”
华月喜也不推辞,接过酒杯抿了一口道:“有劳姐姐费心了。”
阮姨娘瞅见她眉间若有似无的媚意,又听说萧老爷刚从月夕院出来,心里恨得咬咬牙。这个女人,果真是个妖精,把老爷勾得神魂颠倒的,快要找不着北了。
幸好这女人什么都厉害,就是肚皮不争气,总是大半个月夜夜伺候,却没能怀上老爷的种。
要不然,老爷如今还在壮年,继承人就不一定是萧晗了。
“哪里,不过是小事而已。”阮姨娘看着华月喜,知道这女人年纪不轻了,又是之前嫁过人的。只是这皮肤远远瞧着白皙,近看更是没有半点瑕疵,吹弹可破,简直犹若二八少女。
这身姿也是妙极,虽然生下了一个女儿,却依旧是水蛇腰,胸口鼓鼓的,像是成熟的水蜜桃,比一般的美貌少女愣是多了几分天然的妩媚,这是生涩的未婚少女比不上的。
反观自己,虽然保养得当,这些年没少把钱财都费在身上,却远远比不上华月喜的天生丽质。
尤其华月喜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自然而然地娇柔媚态,完全看不出刻意,仿佛已经融入了身体的每一处,难怪男人看见她,都要给迷得没了骨头。
阮姨娘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东拉西扯的,不过聊些芝麻绿豆的事。
华月喜也不恼,津津有味地听着,时不时用一块点心,甚是惬意,似是完全不在乎阮姨娘到底想做什么。
到头来,还是阮姨娘按耐不住,小声问她:“华妹妹这几天有没从老爷那里听说,最近我们又得多一个妹妹了?”
华月喜微微垂下眼帘,没想到阮姨娘担心的是这个。
“没有,老爷从未提起过。阮姐姐从哪里打听来的,莫不是大太太那里?”
阮姨娘脸色颇有些尴尬,她性子张扬,年轻的时候没少跟大太太闹起来。后来华月喜来了,她反倒跟大太太有些同病相怜,两人都被冷落了,关系渐渐近了。
这点事,不用故意打听,大太太身边的人自然就告诉了她。
阮姨娘有些担心了,华月喜再美,年纪还是不轻了,哪里有娇嫩的小丫头来得鲜活可口?
华月喜是个知情知趣的,平日深居简出,也没在萧老爷枕边胡乱吹风,是个极为安分的。
虽然阮姨娘还是不喜欢她,但是比起来,更不喜欢那些不安分的年轻小丫头。
“老爷在外的生意越做越大,听说是那位贵人送来的,小官家出身,说不准还会进府当平妻。”若是一个小妾,她也不在意,问题是一进来就当平妻,直接压在自己头上,哪里还能不紧张?
华月喜倒有些惊讶,没想到来的不是一个妾,而是平妻。
“老爷若是点头,谁能左右他的决定?”
她不甚在意地摇摇头,萧老爷决定的事,哪里是自己一个妾能反驳的?
再说,阮姨娘实在很不必担心,最担心的人反而是大太太。一个能够跟她平起平坐的小丫头,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阮姨娘还不死心,让丫鬟都离得远远的,低声又劝道:“妹妹是自谦了,府里哪个不知道你是老爷心尖尖上的人儿?你跟老爷说一说,他定会打消念头的。再说,多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压在头上,哪里有如今这般自在?”
华月喜瞥了她一眼,原来这场赏花宴,是想自己当出头鸟的。
华月喜又不蠢,哪里会傻乎乎地去追问萧老爷娶平妻的事。
而且是那位听说帮了大忙的贵人送来的,萧老爷即使不喜欢,也会收下,要不然就是打了对方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