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闫先生见得刘煜呆愣不语,脸色又极黯淡,心里顿时忐忑起来,毕竟如今同太子的争斗刚刚开始,若是圣上的龙体有恙,对己方可是大大不利。
刘煜惊醒过来,微微摇头,“先生放心,父皇无事。只是,父皇送了我一件重宝。”
“哦,重宝?”闫先生很是好奇,“难道是前些日子入都朝拜的外使,敬献的那块玉璧?”
刘煜摇头,伸手沾了茶水,在紫褐色的檀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江山!”
闫先生微微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狂喜,是如何也掩不住。但他还知道这事不宜张扬,起身跪倒,极力压低着声音,说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刘煜虽是回宫之时就得父皇明言,要把江山交与他,但昨晚拿到传位圣旨,还是让他激动得夜不能眠。不过他更清楚,这也意味着,父皇的身体怕是当真拖不久了。
“先生,如今有了这件重宝,咱们行事就不需顾忌太多,只要一步步把太子身后的势力打掉,就大功告成了。”
“殿下说的是,最近太子也是心急了,盯着他的秘卫回报说,昨晚他又去了刘阁老和陈阁老的府邸,只可惜没有探听到他们商议何事。”
刘煜冷笑,“那两个老家伙看着一副清高模样,其实心思最贪,胃口最大,太子要想拉拢他们,也必定要付出大笔金银才行。”
闫先生点头,“先前放出的那些消息已是在市井流传,太子恐与声名有碍指使提刑司四处拿人,反倒惹得人人恐慌,今日已有多位御史联合上了折子,朝中清流一派必要疏远太子,殿下倒是可以多去拜访那几位大学士。武将军那里昨晚也有消息传来,其余三军主帅虽是未曾明言,但若是大战突起,他们必定会遵旨行事。如今殿下‘重宝’在手,他们已然是殿下手中的利刃了。只不过,原家控制的素油生意多年,一时想要夺下恐怕很难,还要再谋良策。”
刘煜手指敲着桌面儿,低声应道,“凡事不可贪心,如今这局面,咱们已是占尽先机了。”
“殿下说的是。”闫先生随口应着,突然想起一事就又道,“好似吴侍郎告假回乡省亲去了,不知是不是替那人奔走谋划?”
“吴家老宅在哪城?”
“三百里外的彤城。”
“彤城?”刘煜皱了眉头,脑子里好似有个念头闪过,但是速度极快,他怎么也没抓住。想了半晌无果就烦躁的揉揉额头,说道,“若是有人手,就探听一下吴侍郎回乡所谓何事,人手不够,就罢了。”
“是,殿下。”要事议完,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闫先生就辞去了,书房里只剩了刘煜一人,他伸手在书桌下摆弄几下,就抽出一只三寸宽,两尺长的暗格,那里面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金银珠宝或者信件契纸,只有一卷画轴和一只绣工粗劣的荷包。
他把荷包拿起,摩挲半晌,才放到手旁,然后又打开那卷画,露出上面那坐在桂花树下,笑得极温柔的女子,女子身后三个半大小子,各举了一只鸡腿,笑得傻气又欢喜…
他慢慢低头把脸贴在那女子身上,仿似感觉到那温暖疼惜,眼圈儿慢慢就红了,“姐,家里雪下得大吗,杀年猪了吗,你是不是每日都在骂煜哥儿啊,都是煜哥儿不好,让姐惦记了,姐,煜哥儿想你…”
空旷的屋子里,轻轻浅浅的呢喃在悠悠回荡,荡起一圈圈儿名叫眷恋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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