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屋里,柔兰主仆吃了饭菜,听得外面吵闹,厌恶的皱了眉头,喜儿趴窗缝儿瞧了瞧,撇嘴道,“什么谢师宴,真是简陋!连个吃一看三的席面都没有,当年少将军出师之时,那宴席多气派。农家人就是农家人,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
她说了两句,偷偷瞧了瞧柔兰并没有拦阻的意思,反倒听得有趣,就越发说得兴起,把赵家从院子到下人,吃食用物,统统贬低得一文不值,正巧彩月进来收碗盘,听到了几句,忍不住恼怒道,“原来喜儿姐姐这般嫌弃我们赵家,那不如我禀明夫人,在府门外的大树上给喜儿姐姐搭了窝吧,早晨喝露水,晚上喝西北风,保管比我们府上的吃食用物干净。”
喜儿脸色一红,想要辩解几句,彩月却是不理,转身就走,喜儿一慌要追出去,柔兰却拦了她说道,“怕什么,咱们是赵家的客,她一个奴婢还真能把你撵出去。”
喜儿苦着脸,万般后悔刚才只顾着讨主子欢心,怎么就忘了这是人家地盘了,她们倒是不能拿主子怎么着,但她一个小丫鬟,怕是以后要吃不饱饭了。
果然,以后的半月里,她顿顿都只能吃个半饱,出了赵家门时已经瘦得同竹竿一般无二了。
酒席撤下后,村民们再次给闫先生行了礼,就带着孩子回去了,赵丰年不在,吴煜就站在门前相送。
田老爷子喝得满面通红,就借口醒醒酒,同安伯回屋喝杯浓茶醒酒。
两人坐在桌边,安伯不等他说话就道,“田老弟,今日上门,怕是还有其余之事吧?”
田老爷子脸色更红,一口气喝了半杯浓茶,就道,“老哥好眼力,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说实话,我是受灵风城金府尹之托,来做个和事老的,昨日那场误会,金家有意和解,愿意出些银钱用物补偿,就是不知咱们府上是何意?”
安伯没有答话,反倒笑眯眯去看那纸窗,说道,“煜哥儿别站外面了,进来一起坐吧。”
他的话音刚落,屋门就被推开了,吴煜脸色有些尴尬的走了进来,给两人行了礼,坐在下首,说道,“安伯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我在江湖漂了几十年,若是连窗外有人都发现不了,怕是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安伯说完,又转向田老爷子,“老兄弟,刚才你说的事情,老哥我做不了主。这是赵娘子的弟弟,昨日那匹惹事的马也是他养的,不如老弟同他商量看看。”
田老爷子与吴煜倒是见过几面,只是没有交谈,就以为他还是个半大小子,心性不定,就笑道,“既然金家公子是为了抢夺马匹不成,惹了这场误会,不如就让金家多送几匹好马赔罪,如何?”
吴煜脸色淡淡,说道,“田老爷子特意上门来寻我家先生闲话,不想先生还不在家,多有失礼。不过,还要请老爷子谅解,我家先生有事回了彤城本家,怕是要过几月才回来。”
“哦,赵先生的本家在彤城?不知道是哪一家?老夫在那城里还有几家世交,也是多年未走动了。”田老爷子见他不接刚才那话,也从善如流的随他改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