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也说,“哎呀,半月没见,可心越发白胖了,长得真是太好了,跟她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云二婶瞟了一眼门口几个面带疑惑的婆子,笑道,“可不是,可心娘在咱们村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好相貌,可心将来定然也错不了,她又是嫡长女,老板娘也极疼爱,说不得以后要嫁个好夫家呢。”
两个媳妇子听出这话音儿有异,猜得这是替可心出头来了,于是都笑道,“可心爹爹在屋里陪新亲呢,婶子也抱可心去见见她爹爹,顺便认认‘后娘’那边的亲眷。”
几个老婆子,先前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打扮整齐的妇人是谁,怀里抱着的孩子又是哪个,还猜着是不是赵家的什么亲眷,但是后来听得那“嫡长女”和“后娘”两句,可就全明白了。
当初媒人去提亲,可是说起过这钱家原来媳妇儿留下个未满月的小女儿,但是被托付给了赵家女主子。以她们刘家的想法,那赵家富贵,不差几口饭菜,这孩子以后定然就是赵家的了,跟没有一般无二。
所以,前日端午送节礼的时候,钱黑炭提了一两句,她们也都没在意。此时见得云二婶几人脸色,先前那两个婆子就猜到必是她们先前的话被听去了,虽说有些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底气十足,一个没了娘的小女孩儿,若不是有赵家护着,在她们家七娘手底下,那不就合小鸡子一般,说掐死就掐死啊。
几个婆子脸上勉强堆了笑,上前刚要说道,云二婶却高抬着下巴,连声都没应一下,就直接进了堂屋,把几个婆子气得脸色铁青。
钱黑炭喝得半醉,正跟几个大舅子吹嘘,他前些日子去的田府如何富贵,给的赏银如何丰厚,猛然抬头见一个女子抱了孩子进来,惊得打翻了手里的酒杯。
云二婶背光站着,本就看不清容貌,钱黑炭妻丧不足百日就再娶,心里一直有愧,就以为是钱嫂子回来指责他了,跪下就开始痛哭,“可心娘啊,我对不起你,我不是急着娶新人,忘了你的好,我是实在过不得一个人的日子了,这家里家外都需要人操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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