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心虚,也就不敢抬眼看向白展鹏,这副模样落在白展鹏眼里就觉她必是有古怪,越发觉的,必定是先前的言语,被她听到,此时报复。这般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女子,怎么配得上好友,他脸上怒色就更重。
但是,在赵丰年眼里,瑞雪这般,就成了为了顾及他的颜面,委曲求全,心里越发对好友不满,于是开口说道,“怎么不见煜哥儿,你去唤他回来吃饭吧,这里不必照料了。”
瑞雪连忙应下,转身出了二门,吴煜正牵着他的宝贝奔雷从河边回来,鞋子和裤脚湿了半截,瑞雪见了,抬手就是两个爆栗子,“你这小子,河水还凉,怎么就不小心些,万一受了寒怎么办?”
吴煜笑嘻嘻栓了马缰绳,把错往小马身上推,笑道,“都怪奔雷把我扯到河里了。”
奔雷委屈的晃晃脑袋,打了个喷嚏,被主子一巴掌拍得低了头。
瑞雪好笑,拉了弟弟往后院走,“家里来了客人,是先生的两位友人,一会儿见个礼。”
吴煜闷闷应了一声,到得石桌前,果然听话的上前见礼,然后才跟着姐姐回屋去换衣衫和鞋子,端了饭菜去堂屋吃。
他一边拨着饭,一边看着院子里那喝酒闲谈的三人,问道,“姐,那红衣公子不是城里的楚公子吗?”
“嗯,昨日诗会,你见过他吧,上次先生发病,也是他给指路找的大夫,按理说,这算是个好人,不过性子好似有些奇怪,以后遇到他,行事要多加小心。”
吴煜最喜欢姐姐这般唠叨他,心下总是觉得很暖,于是又问那白衣公子,道,“那人是谁?怎么好像和那楚公子也相识?”
瑞雪咽下口中的饭菜,想了想,东厢房还没有整理好,晚上若是留白展鹏住下,就得安排他与吴煜住南北屋,还是要嘱咐几句,就道,“那是先生以前的好友,与楚公子也是相识的,他…嗯,好像不是太喜欢先生同姐姐成亲,所以言语上难免有些不客气,你若是听了,不要同他争执,就当替先生留些脸面,知道吗?”
“什么叫不喜欢先生同姐姐成亲?”吴煜听得姐姐好似受了委屈,立刻竖起了眉毛,“他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难道他是赵家长辈不成?”
吴煜话音儿越说越高,瑞雪瞪他两眼,示意他小声儿有些,沉默半晌道,“先生的家世富贵,以前也有个定亲的女子,后来突然遭难,因缘巧合,流落此处,为了冲喜活命,才与我成亲,在他好友眼里,我是丫鬟出身,自然配不上他。”
“先生若不是姐姐照料…”吴煜还要再反驳,瑞雪烦躁的挥了挥手,打断道,“罢了,别说了,这事儿先生自有论断,与咱们无关。你只要记得,不要与白公子吵闹就好。”
吴煜气闷得猛往嘴里拨饭,也不言语,瑞雪无奈替他夹了一片肉,笑道,“姐姐知道你是心疼我,但这事儿姐姐自有主意,你就别担心了。这几日把书本都整理一下,私塾要开课了。”
吴煜点头,忍了又忍,还是说道,“姐,若是先生有一日伤你心了,你也不要难过,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