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过神来却发现,她却发现自己正坐在炕边,而棉布巾子正拿在赵丰年手里,他笨手笨脚的在帮她擦头发,见她看过去,有些尴尬的停了手,笑道,“嗯,扯疼你了,那我再轻点。”
瑞雪点头,立刻扭过头去,肚子里却暗笑得肠子都在打结,怪不起前世总见那些女孩子们常常喜欢耍个小脾气,吃个小醋,原来看着男子赔小心是这般甜蜜而有趣的事。
赵丰年见她身子颤动,还以为她是冷到了,连忙拉了她上炕,扯过被子盖在她腿上,相当的细心,掖了又掖,这下瑞雪可是撑不住了,咯咯笑出声来,反倒把赵丰年闹得莫名其妙,女子吃醋不是都该恼怒哭泣吗,怎么他的妻子就这么与众不同,难道是气得太狠了?
“雪,那田家小姐的信,我真是一眼都没看,我连她长什么模样都忘记了。”
这是赵丰年第一次叫瑞雪的名字,不是生硬疏离的秦氏,不是朋友亲人那般叫的瑞雪,只是单单一个字,雪,用他那低沉和缓的男中音读出来,分外悦耳动听。
瑞雪心下软软的,终于不愿再看到他心急,拉了他的手,轻轻回了一句,“润之,我没有生气…”
赵丰年身子一僵,脸上浮起一抹羞愧之色,半晌低声说道,“我的本名叫丰年,赵丰年,因为我出生那年是武国少有的丰收之年,人人欢喜,皇上甚至下旨全国大庆三日,我父亲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润之…是我先前胡乱起的。”
“如此说来,我嫁了你半年,居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太过…”
赵丰年可是把瑞雪那句,再一再二不再三的警告,牢牢记在了心里,听得她语气又淡了下来,连忙出言打断,“这不能算第二事!”
瑞雪被他眼里的惶急打动,微微一笑,“你听说过,瑞雪兆丰年,这句话吗?”
“没有。”赵丰年摇头,不知她何处听得的古怪词句,不过却巧合的把他们夫妻的名字都包在了里面。
“这是我家乡那里的俗语,意思是说,冬日里下起大雪是为祥瑞,预兆第二年必定会丰收,我的名字就是从这句话里得来的。没想到你居然叫赵丰年,真是巧合。”
“不,这是命定的缘分。”赵丰年想起之前浑浑噩噩的半年,脸上满满都是苦笑,“没有你,我早没命了。”
瑞雪到底不想他太过伤怀,于是就与他说起刚才考虑之事,“掌柜的,等院子盖好了,豆腐作坊就该开张了,到时候需要大量的牛豆,现在各个村子的牛豆,差不多都被换回来了,若是不想办法,恐怕坚持不到秋时,作坊就要关门了,而且村里人往年都是零散耕种,秋时万有一收得不多,又要影响明年,如此下去,终是不妥,你说,咱们家里要不要买上几十亩地自己种植。”
赵丰年听她说起正事,就搬了炕桌横在两人中间,铺纸提笔,一边写画着一边说道,“这事我前几日就考虑过,买田种牛豆,投入成本太多,暂时家里存银不够,不如传消息出去,秋时以两文的价格收买。牛豆种起来不需要太费心,村边也有许多荒地,只要勤快些的村民,开上两亩,秋时就能卖回一两千文,大伙必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