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扫了一眼那因为被迁怒而震颤不已的门扇,伸手敲了吴煜一个爆栗,“你惹他干什么?”
吴煜低头,掩下眼里的一抹快意,“姐姐伤心,他也不能好过。”
“傻小子,这是姐姐和他的事,你不要胡乱插手了,总之,你记得,姐姐去哪里都会带着你就好。”
“嗯,我跟着姐姐。”
姐弟俩吃了饭,吴煜又帮着捡了碗筷,洗刷干净,还是磨蹭着不愿意去隔壁睡觉,瑞雪知道他惦记她一人留下,会受欺负,就拍拍他的头,笑道,“去吧,别担心姐姐,明早早些回来,姐姐给你蒸蛋羹。”
吴煜这才不情愿的点头,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院门。
瑞雪倚在门上,抬头望着天边残月,吹着半暖的夜风,久久没有出声,终究还是她过于奢望了吗,不过就是要个相互依靠的人,要个平静安宁的日子,就这么难吗?
赵丰年坐在炕桌前,摆弄着笔墨,提笔悬腕,却不知写些什么好,想了半晌,还是放下毛笔,开了炕柜,拿出那只红木小箱子和账本,端正放到自己对面,想着一会儿瑞雪进来必定要理账,他就等着那时候说句软话吧。
可惜,他左等右等,砚台里的墨迹都干了,还是不见人回来,他突然就谎了神,她不会是寻了短见吧?
不,不,她那般坚强的女子,可不是这么心窄的人。他这般安慰自己,跳下地,就冲出了里屋门,没想到却与正低头进来的瑞雪撞了个正着,瑞雪后退两步,惊问,“怎么了,出了何事?”
赵丰年见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心里长长松了口气,转身往回就走,惹得瑞雪有些莫名其妙,低头扫过他的脚下时,却突然愣了,心下有那么一角开始发软,也许她在这个人心里还是有些重量的,只是这重量,比那改嫁女子轻许多…
赵丰年上了炕,重新磨墨,心里思虑着要如何开口,抬眼却见瑞雪抱了炕尾的被子铺在了对面的木床上,空闲好久的木床因为迎来了久违的主人,欢喜的吱嘎有声,直刺的赵丰年心头火起,“你这是做什么?”
瑞雪扭头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忙碌。
赵丰年惊觉口气太硬,连忙缓了一缓,说道,“那床久不住人,太过寒凉了。”
瑞雪还是没有理会他,赵丰年有些急了,又问道,“你不理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