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哪儿都不好?我们云家已经和赵家结怨了,你们居然为了那点儿银钱就要投靠赵家,你们还当不当自己是云家人?”
云二叔不是个嘴皮子利索的,被三叔一口一个投靠,一口一个不是云家人气得浑身哆嗦,有千百句话都堵在嗓子里,反驳不出去。
云二婶早就怒了,此时听得这一连串的大帽子扣下来,自家简直就是云姓叛徒了,她哪还忍得住,“谁投靠赵家了,谁不当自己是云家人了,三叔不要把话说太大了。得罪赵家的,和赵家结仇的,只你们一家,可不是所有姓云的,我们家、里正家,五叔、七叔,哪家也没落井下石,想要抢夺人家铺子,三叔可别把那脏水往我们身上泼,谁干的好事,谁结的怨,谁自己担着,别拉着大伙儿一起遭人家戳脊梁骨!”
她这番话可是没给云三爷留半点儿情面啊,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自己做下缺德事还拉着大伙儿受人闲言了。云三爷脸色黑得像锅底一般,抄起手边的一个陶碗就摔在了地上,还要再摔时,近处的碗碟已经被雷子媳妇快手快脚的捡了起来,末了,轻声细语‘劝’道,“三爷爷息怒,碗碟摔坏了,你侄孙还要多当一日‘奴才’,才能赚回来。”
云三爷身子摇了摇,伸手指着云老二一家,喘着粗气道,“好,好,我去找里正去,你们这样贪财不孝,云家村留不得你们了。”
说完他抬脚就出了门,直奔里正家而去。
云老二一家同时皱了眉头,过了好半晌,云二婶才说道,“没事,里正可不是糊涂人,山子你去里正家门外盯着,有消息就回来说一声。”
“知道了,娘。”山子飞跑出去,远远缀着云三爷身后也去了里正家。
再说,里正刚吃过饭,正在喝茶,被云三爷堵个正着,拉着他就开始诉苦,什么云老二一家投靠赵家了,什么云家村留不得这样不孝的了,话里话外居然是要撵云老二一家出村。
里正心里厌烦,他在云家这一辈里排行老大,云老二比他小两岁,从小一起玩到大,自然亲近,两家相处也好,他家雷子能去赵家做事,多补贴一下家用,他也是赞同的,毕竟只靠那两亩口旱田,谁家都是勉强填饱个肚子,要修房子,要给儿子娶媳妇儿都要另寻出路。
赵家明摆着就是块肥肉,谁贴上都能沾点儿油腥,而且说不定,以后这肥肉就会变成一座金山,好处简直说不完。与其便宜张家、高家,甚至是钱黑炭那样的孤老哥儿,还不如便宜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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