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霈冷笑一声,扔了那叠所谓的“解决方案”,站起身来:“明天下班之前我要看到一份新的解决方案,给我之前自己先想想你写的东西能不能行得通有没有用,自己能不能这么干,否则明天就不用来了。”
纪霈说完起身,看了眼散落一地的A4纸:“以后再给我这种垃圾,你们都给我滚蛋,日子过得太舒坦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说完,转身离开会议室。
留下冒着冷汗的众人面面相觑。
苏裴酉是又过了一周才接到她父亲的电话的,那时候是下午三点半。席父先是解释了自己现在才打电话的原因,又问她今天有没有时间。苏裴酉想了想,反正早晚都要见的,速战速决吧,便说可以。
两人约了晚上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简单说了两句,就各自挂了电话。
想到马上要见到的父亲,苏裴酉心情有些五味杂陈。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大概有三年?不,也不对,毕竟电视上的新闻里常常能看到他的身影,总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
他的父亲,是一个万众瞩目的人啊,站得那么高,离她那么远。
下了班,苏裴酉婉拒了李菲菲她们去吃火锅的邀请,打了车去了约定的地点。那地方比较偏僻,关卡又多,司机一听就跟她说只能停在外围,进不去里面。苏裴酉明白,说没关系,能送到哪儿就送到哪儿。
等到了地方,苏裴酉付完钱下车,看着不远处的卫兵,深吸了一口气,这地方,自己真是很久没来过了。
苏裴酉走上前去,站岗的军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刚要说话,就见里面停着的一辆车打了下双闪,苏裴酉看过去,车门打开,有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走下来。
天还亮,但苏裴酉还是微微眯着眼睛去看,有些不敢相信,那人……竟然亲自出来接自己吗?还以为他会在包间里等自己。
那人朝站岗的卫兵微点了下头,径直朝着苏裴酉走过来。
“酉酉,路上是不是堵车?”那人走近了,的确她父亲。
苏裴酉愣愣地点了点头,又摇头:“不是,今天有点忙。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带着客气和疏离。
那人怔了怔,本来想拍她头的手顿了顿,转而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妨事儿,我们进去吧。”
苏裴酉跟着她父亲上了车,还是有些恍然。亲眼见到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很想念他的,想见真实的他,而不是电视里的他。
“最近很忙吗?您脸色不太好。”犹豫再三,苏裴酉还是开口问道。
“最近是忙了点,不过还好,这么多年了,都习惯了。你呢?实习怎么样?”席父温声道,不同于在电视上讲话时的一本正经。
“挺好的。”
等下了车,进到包间里,苏裴酉才在明晃晃地吊灯下发现,原来,他也老了,发间有几根藏不住的白发,眼角也有了细纹……苏裴酉鼻子一酸,眼角就有些湿润。
她父亲看到了,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呢,怎么了?受欺负了?告诉爸爸,爸爸给你出气。”
苏裴酉就突然想到舞蹈比赛那天和王斐然在安全通道的事,一边摇头,一边眼泪就掉得更凶。她以前从来不哭的,但现在不同了,她知道自己正被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全心全意地爱着宠着,人便有些娇气起来。
明明她是父亲光明正大,上过席家族谱的嫡亲女儿,在外却从不敢说自己的父亲是谁。王斐然虽说是私生女,可出门在外也敢大声说自己的父亲是谁,知道的人便都要给几分薄面。而她却不敢,也不能。
她父亲见她只是哭也不说话,一贯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的脸上布满了焦急和心疼:“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苏裴酉摇头说自己没事,可眼泪却一时半会儿止不住。
“是不是靖之没把你照顾好,别人欺负你了?”她父亲皱眉道。
苏裴酉还是摇头。
他父亲猜不到,犹豫了一瞬还是上前把她抱在怀里,抚了抚她的背,好一会儿才道:“那就是还在怨爸爸,是不是?”
苏裴酉身体僵了僵。
怨吗?自然是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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