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该你了。”太子曲起手指敲击桌面提醒裴子都,该他落子了。
裴子都回过神来,看着棋盘:“该属下了吗?”
“嗯,该你了,子都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太子缓缓的问道,“可是在担心外面的局势。”
“是,殿下一直在府中养伤,七皇子趁机在朝中大肆收买朝臣,如今在朝中,俨然已经顶了半边天的姿态,再这般下去,属下怕殿下都要被他给压下去了。”
“子都,这是好事。”太子跟着落下棋子,“本宫不是说了要韬光养晦,打消父皇对本宫的怀疑吗?这是个好机会,树大招风,老七越是风光,越是得朝臣亲睐,就越会出问题。”
“殿下,属下不明白,七皇子在朝中,纵然犯错,也是小打小闹的小错误,影响不了根本!”裴子都不安的说道,他担心再这样下去,在帝都之中,太子一脉将会没有立足之地。
“子都,你可知镇南侯的家人已经入京了,而且打算在帝都长久居住。”太子看向裴子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属下不知,还请殿下不吝赐教。”裴子都是个粗人,下棋都是因为太子喜欢下棋,而他是太子府的侍卫长,天天跟在太子身边,才学了下棋,在太子无聊的时候,陪着他打发时光。
“因为父皇开始忌惮镇南侯府。”太子缓缓的说道,“镇南侯世代镇守南疆,这么多年来,镇南侯府的人可有在帝都居住?”
“不曾。”
“如今老七回京,父皇就下令让镇南侯府的人搬迁到帝都居住,其一是为了拿镇南侯府的人当人质,其二是为了让老七在帝都不至于没有外家,同时也是试探,试探镇南侯的心思。”
裴子都挠挠头:“属下愚笨,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不明白也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我们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就是了。”太子笑着说道,他在等,等一个时机,一个将七皇子捧上天的时机,楚倾凰让他静心等待,说时机很快就会到来,他不是相信楚倾凰,而是相信楚倾凰背后的君陌尘。
“可是,我们这一脉的大臣,最近被七皇子打压得厉害,是否要……”
“不用。”太子落下最后一子,“告诉他们,避其锋芒,不要与七皇子争锋,在朝中营造出七皇子一家独大的局面。”
裴子都眼睛一亮:“属下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说你跟着本宫下棋这么久了,怎么棋艺就没有丝毫进步?”太子看着黑子死伤殆尽,一脸意犹未尽,跟裴子都下棋太没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