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凰从书房一出来，就看到苏嬷嬷搀扶着宁柯郡主，缓缓而来：“参见九王妃。”

“不必多礼。”楚倾凰看着宁柯郡主圆滚滚的肚子，“郡主快要生了吧。”

“差不多了，只是一直还没有发作。”

“为何不回康王府，要知道，只要你回康王府，父亲会给你一纸休书，还你自由身的，纵然你不为了自己着想，也应该为腹中的孩子想一想，你希望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要吃尽苦头吗？”

“我不想，但是我们是一家人。”宁柯郡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纵然跟在我们身边，他会吃很多苦头，但是，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那么便什么都不重要。”

“天真！”楚倾凰当即道，“陛下让父亲去圣音寺修行，为的是让父亲出家，因为天狗食日的不祥预言，但凡沾染上楚家的人，都被皇上厌弃，你又即将临盆，何必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冒这样的危险。”

“不值得吗？”

“对，不值得！”楚倾凰加重语气，“一个谋害发妻，毒害亲女的男人，禽兽不如，这样的人，怎配你生死相随！”

“九王妃，他纵然有再多的错误，他也是你的父亲！”

“我只记得他是杀害我生母的凶手！”楚倾凰闭上双眼，平息心中的怒火，“郡主，回康王府吧，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他不会感念你的相随的。”

“九王妃，我不知道曾经的你在相府遭遇了什么，但是相爷他并非你说的那么坏，他只是想为相府争夺更多的荣耀罢了，一个男人，为了家族而用些手段，无可厚非，你应该原谅他。”宁柯郡主叹息一声，“我原本以为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恨他，没有想到，我错了。”

“你会知道，你错得离谱。”楚倾凰错过宁柯郡主，想了想终究是不忍，递给苏嬷嬷一个瓷瓶，“这是小还丹，里面只有一粒，留着备用吧。”

“多谢二小姐。”苏嬷嬷一直都明白，楚倾凰心不坏，但是相爷真的不是东西，她也劝过郡主，离开相府，回康王府去，可是郡主不愿意，她也无可奈何。

“二小姐。”宁柯郡主叫住楚倾凰。

“郡主还有事？”

宁柯郡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以后我的孩子，是否还能叫你一声姐姐？”

楚倾凰深呼吸一口气：“当然。”

“谢谢你。”宁柯郡主眼圈红了红，她此刻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楚倾凰愿意花大代价将楚青云送走，因为那个时候的楚青云毫无生存能力，留在相府之中，只会成为一堆枯骨，这位心软的二小姐，不忍心看他小小年纪丧生，所以才会伸出援助之手，若是说，相府中有谁还算是个好人的话，只有这位二小姐。

“关于老夫人的死，我很抱歉。”

“祖母的死跟你无关，杀害祖母的是楚倾华，如今，我也报了仇，所以郡主无需内疚，祖母她也不会怪你。”楚倾凰咬唇，“到是我，害了你，当初若不是我建议求娶你为相府主母，你也不会落得如今的地步。”

宁柯郡主只是笑：“等着孩子出生，你来抱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