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后的心头大患是什么呢?
是自己,和临渊。自己如今被喂了药带回来,那么临渊他是不是也被喂了药?
林楚玉没急着回去宴席,只推说饿了,叫人去准备了膳食先吃过,才往宴会上去了,去时,宴会已经接近尾声。
平安穿着龙袍坐在宽大的上首,照顾他的嬷嬷跟在一旁,夜染也坐在平安的下首位置。
宴席上,大家举杯恭贺,似乎都很高兴的模样。
“听说此番北燕皇帝迎娶新后,帝师大人,我们楚国当如何表示才好啊?若是不上礼恭贺,又怕北燕觉得我北燕自视甚高,不将北燕放在眼里,还记着之前的灭国之仇。可若是上礼恭贺,又显得我北燕没骨气。”
底下有人提议道。
这话一出来,在场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楚国被灭,皇室惨遭血洗,这是才发生在眼前儿的事,是血淋漓的仇恨。
夜染那双永远平静无波的眼底依旧安静,只轻轻举起杯盏,浅笑:“楚国刚建,无礼相送,由在下亲笔书信一封送往北燕,便算是全了北燕太后归还我楚国之礼,至于其他的,北燕皇帝已殁,新仇旧恨,当一笔勾销,才算为我楚国百姓着想,至于以后,且待以后再说。”
夜染此话,不但将责任揽在了他身上,话语里虽未明确要报仇,可句句都是意在筹谋以后。
众人连忙起身相和,更有人看向林楚玉,道:“公主,您以为帝师此计如何?”
林楚玉看着问话的人,很面生,应该是才入职的官员。
或是说……是夜染的人。
林楚玉举起酒杯:“我是女子,听不懂朝政,但师父一心为楚国着想,师父的决定一定是最好的。”
“那如果帝师有朝一日决定讨伐北燕,要讨回我楚国先皇先后之血债呢?”那人咄咄相逼。
“只要不损伤楚国百姓的利益,自然最好。”林楚玉暗自紧攥着手心:“若父皇母后还在世,一定以百姓为重。”
夜染看着林楚玉,她表现的很好,没有分毫的破绽。
可越是没有破绽,他才越是怀疑。
宴席终于在平安扛不住的困意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