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着一瓶开了盖的跌打药和一瓶风油精。
刘秘书正在给童剑中揉搓受伤的地方,掀开衣服来看触目惊心,全身上下都是淤青紫血,没有几块好的地方。
“轻一点啊,死八婆!”
童剑中被疼得弓起身子来,小脸整个扭曲皱起,鼻涕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说的话看似还硬气,但其实抽泣和哭腔根本就没压住,一点一点地在往外漏。
刘秘书柳眉倒竖,手下力道又加重了许多,惹得一阵鬼哭狼嚎。
窗边,一个小孩站在凳子上看秋日黄树,落叶稀疏,他转过头来,李衍一阵恍惚。
这个小孩很像他,但不是他。
“即使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即使他跟你用同一个名字,即使他就是你,你还是觉得他不是你?”
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是一个一头卷发,面容清秀的男人,他赤身裸体,眼睛里带着审视的目光。
医务室内,三人还是自己忙自己的,该擦药的擦药,该哭的哭,该看风景的看风景,只当格格不入的两人是空气。
李衍转过头去看那个窗边的小孩,脸很像他,气质很像他,眼神很像他,什么都对上了,但李衍就是知道这不是他。
“他不是我。”
“哪里不对,他哪里都像你,怎么不是你了。”
李衍也有些不太确定,再次观察了一小会,还是摇头道:“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但是就是有点不对,他不是我。”
“那你看,我是你吗?”
卷发男人走到了李衍的面前,捧起了他的脸,两人四目相对。
李衍有些发笑,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是他。
“哥们,你嗑多了吧。”
卷发男人眨了眨眼,笑了。
“是你嗑多了吧,不然你能来到这里,见到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