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远未尽,手中利刃犹血腥。
月下,嘈杂,火光,拼杀。
孟开边打拳大喝边悄悄后退,退至拐角处,见垒积起来的车马,眼睛一亮,只要翻上去便能跃过朱墙。
墙这边打的火热,血溅五步,墙那边风吹树叶簌簌,岁月静好,只要没人看到他跑,那他就是经历风云还全身而退的大人物。
他无声大笑,蹑手蹑脚靠近马车,身后脚步响起,火光越来越近。
转头,正好与三名士兵对视,三人一愣,立马抽刀挺枪,杀了过来。
“慢!”
三人脚步不停,急急而来,眼看唬不住他们,孟开摇摇头,双手置腹,气沉丹田,发而游全身,经脉络,强筋骨,一拳轰出,未果,被一柄长枪扎了个通透。
“欸?”
持长枪的士兵惊疑出声,枪头并没有扎穿的手感,反倒是传回来的反震之力,震得他手有些痛。
一声巨响,孟开借一刺之力,飞出墙去,重重倒在尘土之中。
“嘶~”
孟开大口吐出两口血,小心翼翼掀开衣服,看见凹进去一块的铁板,并没有被扎穿。
他松一口气,躺在地上不受遏制地大笑起来,从未如此感受过生的喜悦,安静下来睁开眼是碎叶遮住的朦胧夜空,美极。
“那边是?”
“老库房,锁住了,这边过不去。”
“估计想跑。”
“那莫管了。”
“他笑啥?”
“疯子吧,甭管。”
。。。
窄巷里,一枝梅花压墙透出,被砍的七零八落,只剩寒枝点点花,血像不要钱似的统统灌溉到粉嫩的花瓣儿上,不一会就全染成了大红色,瑰丽近妖。
张雪战在前排,一手刀花舞得滴水不漏,兵士摄于其气势,竟不能攻,旋转,回身刺,转刀,踢!
刀不慎脱手,飞出几米高,正正好好把那根几乎光秃的梅花枝条齐根斩掉。
众人表情精彩,张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找补的话说不出口,此时也没有所谓知己的吹捧。
在尴尬的沉默中,兵士向前推进,那刀被一兵卒拣去,刀身一出寒光四射,刀毫无疑问是绝世好刀,人嘛,他笑了。
张雪也看到他笑了,充满了讥讽不屑,这感觉就好似那把刀转过头来刺入了他的身体一样,有种被牛头人的奇妙痛感。
“不,不许拿!”
他一口血吐出,对面的笑容更盛,甚至一边爱抚刀身一边挥砍,刀在他的手中绽放出绝世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