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琼看得呆了,苦思冥想:“鱼?曹氏家族喜好吃鱼脍,莫非?”
他正说着,被人一拳打翻在地。
妈的,再忍不了了!
刘谌撸起袖子,一拳接一拳往这老东西的脸上招呼,杜琼终年埋头学问,又年老了,哪里受的住小年轻刘谌的拳头,没几下就满脸淤青,牙都被打掉几颗。
“让你莫非!让你莫非!让你莫非!”
“老臣所言皆是谶纬之术,观天意而得出,陛下莫要再执迷不悟!”
杜琼倔强抬起头,直面刘谌的拳头,一句话说完,又挨了一拳。
“杜琼!当年汝劝先帝自立为帝!丞相北伐汝也全力支持,现如今,却又为曹魏司马氏做狗!先帝遗志,丞相所托,全然不顾了吗!”
“天意,天意,都是天意!昔年天命还在汉,今日天命在大魏,何苦与天意相悖,陛下执意要打,要蜀地百姓与复兴汉室之美梦陪葬乎?”
杜琼一把年纪,老泪纵横。
刘谌大喘气,将被提起来的杜琼放下,杜琼向他望去,如见到了当年的昭烈帝,背后是惊恐不敢言的群臣,再背后是魔神大战,刘谌缓缓蹲下。
“汉军今日下长安,天命,是打出来的,不是老天爷给的。”
。。。
自钟会归蜀后,蜀汉失地尽数收回,四位大将,姜维,邓艾,钟会,加上刘谌拉来的安南将军霍戈,以姜维为首,带兵三十万,走子午道直达长安,围城数日,长安打开城门,主动请降。
四位主将坐在一旁喝茶,殿内人来人往,不断有人出入处理事务,主位坐了个黑衣龙袍的少年,局促不安,小心打量着四人。
他们现在很烦。
抓了一个不应该抓到的人。
“来喝茶吧。”
曹奂无言接过茶杯,被烫的拿不住,茶水溅撒了一地,姜维又给他斟了一杯,亲自捧到他身前,曹奂小心捧起,小口喝了起来。
邓艾钟会二人如坐针毡,在这种情况下见了名义上的旧主,说不定会在史书上落个不仁不义的骂名。
“伤亡如何?”
“围而少攻,死者一百七十二,伤者五百余,还未数完。”
姜维擦了擦手中剑,他对死伤的人数心中有数,只是就这么拿下魏国五大都之一,总让他感觉心里不安。
“那来请降的是个宦官,至今未找到守城的将帅。”
钟会看了两眼长安的户籍,有些不解。
“长安无将帅,本是司马相国与朕同来,前几日司马相国回了洛阳,留朕一人在此。”
曹奂抬起头开口讲道。
“可能筹划自立了。”
邓艾和钟会曾为大魏的臣子,这个国家到底谁话事,他们再清楚不过,马上就做出了相同的猜测。
听到二人言语,曹奂又低下头,少年称帝,又被“辅佐”,除非是刘禅那般心大的,又要是诸葛亮那般忠诚的,否则前者绝不可能心无芥蒂,后者绝不可能毫无想法。
“留着还是剐了?”
霍戈镇南多年,也染上些土着习性,头上插把羽毛,还颇为自得。
曹奂颤抖,他只是一介旁亲,无野望也无能力,纯粹的傀儡皇帝,叫他登基他便登基,叫他来长安他便来长安,谁知这司马昭连养着他懒得,将他骗来此处后回洛阳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