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会微微抬眼,不回应。
“前几日听闻司马昭屯十万兵于长安,明知士季之兵多吾数倍,又引兵来,是何道理?”
姜维此时看似不在意地抛出一个重磅级消息。
“是疑我也!”
钟会动容。
“是了,士季拥兵二十万之巨,又分灭国之功,司马昭必然生疑,到时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岂能避免,不如归汉,以吾等三人之才,领三十余万大军,天下可席卷而定。”
钟会两眼放光,道:“大事成则得天下,不成则退守蜀地,亦不失作刘备也!”
“但是。”
“但是?”
他又背靠回座椅,小口小口嘬着茶。
“要我归降汉想的也太美了吧,既已叛魏,何不自立为帝,而要帮你复兴汉室?吾可没受那诸葛丞相赏识之恩。”
“汝非皇室宗亲,又无剿贼大义,如何能自立为帝,莫非要学曹氏或司马氏做窃国贼?”
“这乃是最好的出路,留在魏是死,留在汉也是死,你们的那位后主,大好局势一个降书就让姜伯约邓士载灰溜溜低头来降,叫我如何投汉,若是孔明在世,或玄德在位,还差不多。”
“。。。”
钟会见二人不语,随手将碳炉点燃,拿起石舀和杵捣起茶来,被捣碎的茶叶被炙烤至焦黄,浓郁的茶香飘散开来,弥漫在空气中。
他拿起茶壶,缓缓注入沸水,茶在杯中翻滚激荡,一如三人言语对弈纵横。
“这茶饼还是你们蜀地的茶饼,只是没再放葱姜桔子皮调味,还喝得惯否?”
“别有一番滋味。”
姜维嘬了一口,随即放下。
“唉,士季视二位为知己,若能助吾夺得天下,成事之后,共享富贵。”
“若无此意,二位可自行离去了,士季不阻拦。”
“将军,且等。”
“报!”
突兀的喊声打断了三人交谈。
“进,何事?”
“陈通,李球,田章传来死讯,蜀中兵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