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半个小时过去了,眼前的文件完全没有翻页,闫谨墨莫名有些烦躁,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他极其不适应。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他将桌上的文件合上,站起了身,出了书房后径直走向了卫生间左边的房间。

如往常那般,他习惯性地只打开了吧台处一盏微弱的灯光,从酒柜上拿下一瓶红酒,倒了一杯,仰头喝下,红酒的香甜掩盖住了鼻间一丝若有似无的清香,他放下杯子,径直走向卫生间。

十五分钟后,男人身着白色浴袍缓缓从卫生间走出,手中的巾帕随意擦拭了几下还在滴水的黑发,接着一抛,毛巾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准确地落进了脏衣篓内。

男人将吧台的灯关掉,在黑夜中,步履平稳地走向内室的大床。

被子一掀,没掀动?

女人微弱的呓语声从被子底下传来,闫谨墨一愣,啪地一声打开了床头的灯。

深灰色的柔软被子下,露出了几缕柔软的黑色发丝,因着他刚刚掀被子的动作,女人无意识地从被子底下钻了出来,露出了一副睡得香甜的白皙面容。

女人小小的身子蜷缩着,枕着他平日里睡的那只枕头,看被子下鼓出来的形状,应该是怀里还抱了一只。

闫谨墨挑眉,细细打量着女人熟睡的眉眼,这么热的天,盖着被子,还没开空调,她的小脸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几缕黑发被汗水浸湿粘在了侧脸上,但这似乎丝毫没影响到她的睡意。

或许是灯光太强,又或许是潜意识里感觉到了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女人不安地颤了颤睫毛,将怀中的枕头搂得更紧了些,小脑袋往被子底下缩了缩,继续睡。

这一觉睡得太过舒服,第二日,直到天光大亮,苏软才醒了过来,刚睡醒,反应比较迟钝,她盯着这处陌生的房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对哦,她现在在严先生家。

苏软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将被子整理好。

突然离开被窝,大夏天的,她竟感觉微微有些冷,不知道自己昨晚什么时候开的空调,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昨晚没有开灯,所以她并不知道这间卧室竟然这般大,休闲沙发和吧台在床的另一头,吧台侧边的位置,做了一排到顶的酒柜,上面摆了各种各样的酒。这处酒柜同时也形成了一处屏障,将吧台区域与床的区域隔开。吧台区靠落地窗的位置,是一组黑色皮质休闲沙发,再过去,便是淋浴房,卫生间和衣帽间。

衣帽间?苏软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黑白灰衬衣西服皮鞋等私人物品,惊在了原地。

???这难道是严先生的房间?看了眼吧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红酒杯,啊啊啊啊啊啊啊,苏软在内心发出了土拨鼠尖叫,她现在确定,自己真的走错了房间。

现在已经九点,即使很不想出门面对严先生,但今天还得回去把湿房间整理一番,那自然是不能窝在房间里的,苏软磨蹭了许久,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客厅里并没有人,苏软猜到严先生应该是在书房,主卧的卫生间她没好意思用,便先去公卫洗漱了一番。

刷牙时,苏软感觉嘴唇微微有些刺疼,她踮起脚尖凑近镜子,发现嘴角的位置破了一块皮,怕自己看错,她又将卫生间的灯全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