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还是头一次看到戚然露出这种表情,怎么可能不担心?
戚然盯着纪淮,声音晦涩:“我没事。”
纪淮眼神复杂,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镜子前,指着镜子里她的模样,面色沉重:“你仔细看看,没事吗?”
戚然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她,小脸白到完全没有血色,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里的慌乱、恐惧之色十分明显,让人想忽略都难。
戚然哑然。
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
“戚然,你刚下楼时还不是这样,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纪淮不是个求知欲很旺盛的人。
从前那些戚然不愿开口的话,他都可以闭嘴不谈。
但这次,事关戚然,他不能
置之不理。
戚然咬着下唇,盯着纪淮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余子濯怎么还不来?”
“我在问你!”纪淮加重语气。
“纪淮!”
戚然抱上纪淮,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渴求:“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想做最终的确认。”
纪淮沉默数秒,才道:“好。”
待戚然松开他,他凝望着戚然的脸,道:“但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好吗?”
戚然踮脚贴在纪淮脸上亲了亲,应允道:“好。”
与此同时。
距离纪宅仅有不到一公里的地方。
余子濯双手托在方向盘上,望向前方的眼神空洞又呆滞。
他好似已经在原地停了很久。
他依稀记得,他要去一个地方,但不知怎的,他突然大脑一片空白....无论他多努力回想,也记不起分毫。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他要去哪里,要去见谁...
“爸爸,爸爸~”
奶呼呼的小嗓音自后排响起。
余子濯神色一震,转头看去,看到余景阳的瞬间,他眼里空洞渐渐褪去,转而浮现出些许光彩。
“爸爸,你不舒服吗?”
余景阳刚刚睡醒,他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着余子濯。
呆滞的大脑随着余景阳的询问开始运转,余子濯略有几分吃力地从大脑中抽调出属于余景阳的记忆。
是了!
他记起来了。
余景阳是他的儿子。
他是傻了不成?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很费力才能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