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养出来的沈黛，不会有现在这么豁达的念头。

“你真的……”罗买妹牙齿打架。

罗买妹一点都没有后悔也没有惧怕过杀了沈黛这件事。

她到现在都是恨自己怎么没有下手再狠一点，让沈黛真的死了。

可这不代表她现在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杀了沈黛，如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沈黛，并不是从前那个沈黛的事情后，还能无动于衷。

罗买妹哆嗦着，牙齿都在发抖。

屋子里突然溢出尿骚味。

沈黛下意识去看罗买妹的床。

结果并不是罗买妹，而是旁边的沈大山。

沈大山当然知道罗买妹动手的事，他只是中风了，又不是聋了。

罗买妹能察觉到的事情，他当然也可以。

“我……错……错……了。”沈大山含含糊糊的流着口水求饶。

他后悔了。

要是没答应让罗买妹去偷两个孩子，怎么会有现在的事情？

或者，当年他就不应该答应罗买妹，带着她和被偷来的沈黛回来。

沈大山如何懊悔的，沈黛并不想知道。

“你大可以去告诉别人，说我不是沈黛。你看有多少人会相信。除非你跟人家说，你亲手杀了‘我’，只是‘我’又复活过来了。说了这话的话……”

沈黛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我知道，那些没有被抓起来的人说这话，会被戴牌子游街，然后送去牛棚。你呢？你是不是会数罪并罚，然后原本只要坐牢，就变成……”

沈黛伸出手，对着罗买妹做发射的动作：“砰的一声，给你一下，让你再也睁不开眼睛？”

“不，不，不要！”罗买妹是恶人。

到现在沈黛也能看出罗买妹根本不后悔做的那些事情。

唯一后悔的地方，大概就是提到沈宝的时候。

沈黛看着一点都不觉得她可怜，只觉得讽刺。

罗买妹对沈宝和沈碧来说，是很好的母亲。

但就是这样的母亲，从原身的父母手里偷走了原身，又试图从原身的手里偷走原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