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妈哎!
终于拿下叶队了。
“蔷薇,你出来。”林团长不高兴。
她小心翼翼掩了门,“爸...”
“我林家代代忠烈,你祖父捐躯战场,你大堂哥戍守边疆,你堂弟是炮兵班长,我退伍。你厉害,脚踏两只船!柏文是什么人物,你耍他?”
林蔷薇低着头,老老实实解释了,林团长蓦地笑,“怪不得,原来是京哥儿媳妇教的,那丫头一肚子花花肠子。之前,教瀚哥儿媳妇坑公公,宰了老沈一大笔私房钱,老沈曾经出过轨,瀚哥儿母亲和他吵了一天一宿,怀疑他私房钱在外面养女人,闹得鸡犬不宁,瀚哥儿媳妇倒是功臣了,婆婆又奖励了一笔‘侦探费’。”
旋即,林团长正色,“嫁不嫁?”
她笑容浮了一脸,“嫁。”
“柏文身体有缺陷,不排除寿命不长,你情愿吗。”
“情愿。”
林团长点头,“选个吉日领证吧,拖了多少年了,俩人年纪相加都八十岁了,磨磨蹭蹭的。”他招呼林夫人,“咱们去李宅。”
林蔷薇返回房间,“喊爸妈了?”
“嗯。”叶柏文躺回床上,“一起躺。”
她倚着墙,“你求婚了吗。”
“求了。”
“在哪求的?”
他目光坚定,“送婚戒了。”
“男人怎么求婚,你没见过啊。”林蔷薇不乐意,抱了毯子,枕头,“你睡我屋,我睡客房。”
“站住。”叶柏文唤她,“下个月你生日,我求婚。”他一字一顿,“邀请你发小,行不行?”
“还有你下属。”她背对他,“在云省,我追着你,你甩我。这次求婚,我要补回面子。”
“我求,你拒绝,我哭,你面子大不大?”
她忍笑。
“薇薇。”叶柏文腔调铁汉柔情。
林蔷薇一步步靠过去。
他贴在她耳朵,念了一句。
她脖颈绯红,“没听清。”
叶柏文又念了一句,“余生,你不在我身边,我活不下去。”
......
周京臣夫妇赶到医院,周淮康已经结束抢救,医护人员全部撤了,病房里,只剩李韵宁。
礼礼牵着小珍珠,在哭。
“韵宁,我先走了。”
李韵宁握紧他手,“淮康,你先走,奈何桥上等一等我。”
他笑了一声,“傻话。”
“礼礼长大了,李氏家族有下一代继承人了,我踏实了。”李韵宁也笑,“你瞧,孙儿多么优秀啊。”
“稳重随京臣,机灵随禧儿。”周淮康视线移向周京臣夫妇,“我们女儿是大智若愚呢。”
“你袒护禧儿吧!”李韵宁半调侃,半训斥,“她天天闯祸,欺负京臣和珍珠。”
周淮康强撑精神,“不欺负正修吗?”
“她哪有道行欺负礼礼啊!”李韵宁揭她老底,“礼礼聪明,她讨不着便宜,总是吃瘪。”
“正修,不许逗妈妈。”周淮康拍了拍礼礼胳膊,“妈妈生你刚二十一岁,难产大出血,拼死拼活保了你。”
“妈妈在包子馅塞芥末,呛得我流鼻涕,我才在妈妈化妆品里洒面粉的。”周正修站在床头,“我会孝顺长辈,光耀家族,爷爷放心。”
周京臣一边安慰程禧,一边俯身,“父亲。”
“你教导正修和正仪,忠贞家族与妻子。我一生,犯下的孽,有过的愧,你万万不能重蹈覆辙。”周淮康瞳孔涣散,大口呼吸,“清白做人,坦荡做事,四方敬仰。”
“是。”周京臣跪下。
“爸爸——”程禧嚎啕大哭,“你别走...”
周淮康交代完,最后,抚摸李韵宁的脸,昔年风华绝代的姑娘,终是逃不过蹉跎,沧桑了。
“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