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姜留宿在叶宅。
保镖进客厅,叶柏南在岛台看电视新闻。
“那幢房子,正在挖地牢。”
他喝了一口红酒,“保密吗。”
“我聘了非洲留学生做工人,他们语言不通,传播不了,周京臣也猜不到。”保镖犹豫了一会儿,“地牢是关押程小姐?”
“我哪里舍得关押她呢。”叶柏南又续满了一杯酒,“粉色的主卧是她的,我和她的。”
他闷笑,“李韵宁抢了我母亲的,我抢了周京臣的,很公平。”
保镖偷瞄他,岛台没开灯,电视屏幕的光影时明时昧,分明极为英俊的一张脸,却阴森,骇人。
“关押周淮康?”
叶柏南扬眉,“我母亲哪里舍得呢。”
客房隐隐有动静,他一饮而尽,去房间。
梁姜躺在床上,痴痴凝望他。
他靠近,“不睡了?”
“你睡了吗。”
“失眠。”叶柏南坐下,“喝了酒,准备睡。”
她掀开被子一角,“在这里睡吗。”
“酒气重,别熏你了。”他伸手,梳理她长发,“来日方长。”
梁姜既开心,又委屈。
孙太太讲,叶柏南陪程禧去芙蓉村,去烟花街...戴面具,画了画像,挂了花灯。
她这个未婚妻,从未见过成熟冷漠的他偶尔含情脉脉,是什么模样。
“你书房里,有狐狸的面具。”梁姜起身,V领的打底衫裹着胸部,玲珑圆润,她拉他手,“你戴的?”
“嗯。”
“是女款的。”
叶柏南面不改色,“男款的没了,随手选了一个。”
梁姜不生气,反而高兴。
他在乎她,不愿她吃醋,所以隐瞒面具是程禧的。
“你摸一摸我,好不好?”她操纵叶柏南,摸脸,摸脖子,继续向下滑,他微不可察皱眉。
停住。
梁姜失落,“我们订婚了,不同居,不亲密,像未婚夫妇吗。”
叶柏南反握住她手,“我在市区有一套房子,已经重新装修,冬天你搬来住。”
她兴奋,扑入他怀里。
早晨,梁姜回家,梁局夫妇在客厅等她。
她掏出爱马仕包里的玉镯子,“柏南送妈妈的。”又掏出一块百达翡丽腕表,“送爸爸的。”
最后,拎着绿色鳄鱼皮在原地转了一圈,“送他亲亲老婆的。”
“造孽哟!”梁夫人眼前一黑。
梁家并非富贵家族,七八位数的奢侈品,委实买不起,姜姜喜欢,未婚夫送,是情理之中。可叶柏南狼子野心,送礼是假,‘行贿’是真。
“是女婿的心意,还是商人的贿赂?”
“是心意...”
“万一他不承认呢?”梁夫人强压怒火,“这不是礼物,是你爸爸的麻烦。”
“柏南在戏园子打架是有苦衷。”梁姜恼了,“周京臣针对叶氏集团,想扳倒柏南,爸爸不帮忙,他没办法了。”
梁姜哀求,“叶氏董事长是叶家二叔,让他替罪,大集团的高管哪个没把柄呢?让他们作伪证,保下柏南。然后,安排叶阿姨移民。叶家垮了,柏南全心全意在梁家,是你们的养老女婿,皆大欢喜啊。”
梁局气笑,“高管有把柄,柏南亲自威胁他们作证不行吗?”
“即使串了供,进局子审讯,高管吓破胆了,出卖柏南呢?爸爸去暗示他们,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梁夫人搧了她一巴掌,“你在逼你爸爸犯错误!”
她趴在地上,耳朵嗡嗡响。
“这番话,是柏南教你的吧。”梁局恨铁不成钢,狠狠扔出一支录音笔,“你自己听!”
录音笔一滚,是叶柏南和秘书的声音。
‘这款腕表是老董事长的?’
‘叶嘉良五十岁大寿,在国外订的。’叶柏南伫立在天台上,狂风呼啸。
秘书问,‘送梁局?’
‘我送,他不收;借梁姜之手,送他。’
‘梁小姐真心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