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查沙,”这是阿不福思生气的时候对安德莉亚的称呼。
似乎让阿不福思生气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安德莉亚只需要随口说两句说就能让阿不福思炸毛,然后阴阳怪气的说,“是呀,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追你的人肯定很多,那里轮得到我哥哥。”
他是在说今天上午,有一只褐色的猫头鹰带来一封信给安德莉亚,恰巧被阿不福思看见。那是一封来自于安德莉亚在霍格沃茨上学时人生的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他是除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以外和安德莉亚关系最好的男生。那封信也只是询问安德莉亚一些关于邓布利多家里的事情,很平常的问候却在阿不福思的眼里变得不那么平常,因为安德莉亚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笑得很开心。
谁也不知道他是想说“哪能轮到我哥哥”还是“哪能轮到我”,只是那一整天阿不福思都在阴阳怪气和她说话,就连晚上给妹妹讲故事的时候也带着嘲讽的语气。他别扭的感情一直到九月份开学,离别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自己的哥哥一定要照顾好阿利安娜,一句话也没有和安德莉亚说。少年人就是容易和自己在乎的一切怄气,因为安德莉亚打趣他为什么不谈恋爱,阿不福思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都没有和她说过话了。
白色的烟雾在半空中弥漫,火车鸣笛的声音与巫师们道别的声音交织,阿不福思趴在车窗外网面看去,他的哥哥和妹妹在笑着对他挥手道别,还有安德莉亚。她像是一个捏成的小人,脸上永远挂着甜甜的微笑。
火车开始慢慢的移动,眼瞧着就要驶离站台,阿不福思最后还是大声的对着他们说,“等我回来!安德莉亚,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安德莉亚是要等他回来的啊,但是阿不福思的等我回来里面包含了很多意思,安德莉亚也明白,所以,她乖乖的等他回来。
阿不福思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邓布利多有一份简单的工作来维持家里的开销,安德莉亚继承了父母一大笔遗产,她选着留下来替他们照顾这个敏感脆弱的妹妹,一日复一日,阿不福思的信件也一封一封的寄过来。他在信里絮絮叨叨总会写很多很多,写他在霍格沃茨的生活,人生的一年级新生,又被关禁闭,和谁打架了。他以前也会经常写信寄过来给妈妈和妹妹,会说很多很多事情,今年的信件里唯一多了一件他曾经没有提及的事情——“哦,顺便说一下有个赫奇帕奇三年级的学妹今天和我表白了,但是我拒绝了。”看起来很随意的一句话,但是夹在最后的落款里小小的一行字,看起来有些突兀。
那个秋天过得很快,她和邓布利多带着阿利安娜去了很多地方。他们去了伦敦、去了英格兰、去了安格尔西岛和白鼬山还有迪安森林。阿利安娜很爱笑,她笑起来像在清晨的橘红和蔚蓝相交之间那轮耀眼的日出。
“安德莉亚,”这是阿不福思圣诞节回来后第一次没有称呼她的姓氏,他别扭的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左手迅速的拉起安德莉亚的手掌,然后把那个用红蓝相间的卡纸包装好的盒子塞进她的手里,“圣诞节礼物——我……”在看到安德莉亚那双许久未见的蓝色双眸,他再一次被吸进去,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嗯?你……?”安德莉亚歪着头疑惑的看着阿不福思,两人都没注意到阿不福思的手还握着安德莉亚的手背。“你想说什么?”
“我……没什么,只是给妹妹和哥哥买礼物的时候顺便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他别过头看着旁边厨房里一直围着邓布利多转圈圈的阿利安娜,“就当谢谢你替我照顾妹妹——”
“啊~原来是谢礼呀!”安德莉亚故意装的很惊讶,她的手掌翻了一面手心向下把那个小盒子捏在掌间,故意用手指轻轻的抓挠阿不福思的手心,意味深长的说,“可是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是圣诞节礼物——特意准备的。”她笑的很狡黠,眉眼弯弯却让人感觉人畜无害。
安德莉亚看着阿不福思的眼睛从别扭到惊讶再到害羞,只是两三秒的时间,却在她的眼里放慢了速度。
“啊?”那抹红色从他的脖子一直往上蔓延,覆盖了耳朵和少年清秀的脸颊,“哦——那,谢了。”
“不谢!”安德莉亚笑的大声,她拉着阿不福思来到客厅壁炉,早些时候邓布利多和阿不福思扛了一棵圣诞树回来,此刻上面已经布置上装饰品,安德莉亚要送的礼物就藏在这棵树的后面。
那是一把橡木箭98,最新的一款飞天扫帚。不同于橡木箭79在掉头的时候过于笨重,98改进了很多,因为才出不久,还有些供不应求。这是安德莉亚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
是意料之中的反应,阿不福思非常喜欢这个礼物,他高兴的连外头正在下着鹅毛大雪也丝毫不管不顾的拿着扫帚就往外面跑。
“阿不福思,要吃晚饭了你去哪儿?”阿利安娜从厨房出来,对着站在白茫茫雪地里正骑上扫帚的阿不福思大喊。
“我就试一下!”他的话音刚落,那把橡木箭98就带着他离开了戈德里克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