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六再也无法忍耐身心双重摧残,彻底崩溃,他高喊出了摄政王希望听到的那个名字:“临壑侯谈错,是……是……同党!”
晏泱挑眉:“还有呢?”
鞭刑和拶刑,并没有停下。
谈六亲眼看到,一团团不知道是血肉还是烂泥的东西,从身上掉了下来,他颤抖着,抽搐着,他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已经不似人的声音:“还……还有……”
他的意识,有些不清醒了,身体痛到麻木,精神已经摧毁。
还有谁……是谋反同党?
他忽然间像个孩子,无助地哭了出来,“呜呜,中书舍人谈二,尉州刺史高采,与我私下交通,共……共谋不轨。”
一个是他的二哥,一个是他的小舅子。
都是离党的官员。
摄政王满意了么?
不,远远没有。
“怎么谋划的,如何互通有无,把具体过程说出来。”
谈六想死,你冤枉我谋反,还让我自己编过程?苍天呐!为什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你会遭报应的!晏泱!!天道轮回,你今日污蔑我谋反,逼我攀咬家人,来日你的家人会遭到更严重的反噬……啊!饶了我吧,呜呜……”
刚骂了没两句,又是一通酷刑。
谈六气焰尽灭,哼哼唧唧哭着,又把临壑侯世子给供了出来,咬出了右金吾卫中郎将谈武,南边韦州刺史谈席,万州刺史离彻,尚书右丞离栖元。
晚上。
摄政王与未婚妻、两个孩子在火锅楼用晚膳。
慕听雪看着那一沓厚厚的供词,以及供词下面按着的血手印:“临壑侯世子,才十岁,如何参与造反?泱泱,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临壑侯谈错,刚满三十岁,与离家嫡长女离蜜儿,育有一子一女。
儿子谈恪十岁,封为世子。女儿才三岁。
“斩草要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