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再一次丢开之后也不敢离开,哪怕被戏耍了依旧贪图那份温暖。
他好像没有什么时间概念,总觉得唐念会来。
所以就一直等。
刮风,下雨,雷暴,山洪,地震。
他被碎石尘土掩埋,又被暴雨冲刷,始终站在那个棚户前。
偶尔也会去她最后感染死去时背靠着的那棵树下,在这两地之间徘徊,每天都有固定的时间。
他迟疑又笨拙地等待,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十二年前也是,两年前也是,现在也是。
她不来,他就会一直等下去。
“笨死了。”
唐念说着嫌弃的话,却将他抱得更紧。
L也抱着她,不敢像她一样用力,害怕把她弄疼,只能细细地环着她的肩,让她的头可以埋在自己的怀里,舒服地贴在他的脖颈上,一动不动。
这里并不是个适合叙旧的好地方。
L将唐念轻而易举地抱在怀里,带着她攀上负三层。
他们没有走电梯,而是用一种更为新奇惊悚的方式。
唐念一直深深埋着头不敢往下看,心脏病人怎么能受这种刺激,幸亏这里是地下,视线足够昏暗。
也幸亏她没有恐高症。
公寓楼的门是带密码锁的,唐念被L抱在怀里,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就见一串电花窜上电子控制屏,紧接着,听见门锁“滴”的一声后自动弹开。
这样也行?
“你刚刚在做什么?”
L没有回答,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唐念顿时不满起来。
哪有猫摸主人头的?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直起身开始松领带。
唐念这才发现他穿的还是潘煜的衣服,这让她忽然警惕起来,“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潘煜呢?”
L沉默了一下,眼神往旁边看。
往往他逃避某个问题,或是做了心虚的事情之后,就会这样眼神闪躲。
喝了酒后的L一如既往不会隐藏。
唐念顿时紧张了,“潘煜呢?他可是我的任务……”
L打断她,“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我?”
多么哲学的问题。
“我当然能认出你。”唐念需要微微扬起下巴,才能和他对视,“只要没有人剥夺我的记忆,我就能认出你。”
“嗯。”
他点头,嘴角微微向上抬,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这样的猫好奇怪,唐念不适应。
“我醉了。”他缓慢地说,“你今天一直在灌我酒,把我灌醉了,怎么办?”
“谁灌了,我让你吐掉。”
L不接话,唇角抬着,还在笑,斯文又矜持。
过度白皙的皮肤让他呈现出一种非人的冰冷感,慢条斯理的蹲在唐念身前,单膝触着地,将自己摆在低位,仰头看她。
“我醉了,念念。”
唐念艰难地移开了目光,感觉自己脸颊在发烫。
“多喝热水。”她脱口而出。
他又动了,将松开的领带扯开扔向一旁,开始缓慢地解自己的手表,修长的指尖一挑,袖扣也开了两颗。
眼看他又开始松衣领,唐念坐不住,“你干什么?”
他抬眼,深邃的眸光让她莫名有些紧张。
L又用那种很轻的,令人耳朵微微发麻的声音说,“我知道的,你们人类一般到了这种时候,都会这样做。”
“会怎样做?”
“我醉了。”他声音柔软,眼神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请求,“人类在醉了之后,可以做快乐的事。”
“……”唐念真诚地问,“你从哪知道的?”
“可不可以?”他从地毯上站起来,将摘下的手表扔在桌子上,发出咔嗒一声脆响。
他俯下身,靠近唐念,眼尾的皮肤正在缓慢泛红,耳尖也是红的,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她,伸手缓缓摸上唐念的脸。
修长的手指有些凉意,扣住她的后颈。
“我想亲吻,你亲我。”
要命,猫喝了酒,变成醉酒烧猫。
“你说我听话就会吻我,你那天吻了我好久,我还想要那天的那种亲吻。”
唐念伸手捂住他的嘴,“够了,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