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等又开始上前宽慰杜氏，晋安侯夫人也陪着杜氏落泪，看着顾清歌的目光满是慈爱。

“顾姑娘，还不快些叫外祖母？”有人催促顾清歌叫人。

顾清歌嗓子眼有些卡着，实在是还没能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晋安侯发话了：“今日侯府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莫要怪罪，母亲今日也乏了，我们先回去后院。”

他看出顾清歌的疑惑和踌躇，想着先将人带下去再说。

顾清歌巴不得赶紧从这一堆贵妇中脱身，被人当猴子一样看的感觉实在不怎么美妙，哪怕这群猴子打扮得花枝招展也一样。

回到杜氏住的永和堂之后，顾清歌还是有些尴尬的被她抓着手。

“母亲，您先松开她，有什么话咱们慢慢细说。”晋安侯看出顾清歌的窘迫出声提醒道。

杜氏看着被自己抓得都有些青的顾清歌的手，立刻心疼的松了开来，一边自责道：“都是我不好，你疼不疼？”

顾清歌摇摇头，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老夫人了。

屋子里只有晋安侯和老夫人以及顾清歌三人，其余人都被挡在了门外。

过了一会儿后，晋安侯才开口问道：“你娘……真的不在了吗？”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杜氏刚才听闻童氏难产而亡就差点惊厥过去，此时又听到儿子这样问，顿时面色就有些不对。

顾清歌看了看杜氏的脸色，轻轻点头：“七年前我娘在生我弟弟妹妹时去世了。”

杜氏的眼泪再次刷刷刷的往下掉，泣不成声的喃喃自语：“三十二年零九十八天了，我想我的莲儿想了三十二年，可是……她已经不在了……”

晋安侯轻轻拍着杜氏的背：“母亲一定要保重身子，妹妹虽然不在了，可她的孩子还好好的，您可千万不能想不开。”

杜氏想到自己不满周岁就丢掉的女儿，实在是忍不住悲从中来，看着顾清歌与自己年轻时相差无几的模样，一时没忍住又抱着她痛哭出声。

顾清歌现在心里还有些乱，也有些不确定，可是看到一位老人哭成这样，也不由得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有些笨拙的安慰道：“如果您真是我娘的母亲，她定然不愿意看到你这般难过。”

杜氏沉浸在悲痛之中，没有再说话。